我一字一句的說道,聲音有些嘶啞。背后的月輪勾勒出那我熟悉的健碩身形,濃烈的異香撲面而來,讓我既感到壓迫又充滿了安全感,他肩膀上的水珠有幾滴滑進我的眼睛里,我眨了眨眼,眼底酸澀而濕潤。見鬼,這句話怎么說出來讓人這么傷感呢?
阿伽雷斯捏著我下巴的力道驟然收緊了,眼睛亮得逼人,泄露出幾分明顯的狠戾與暴躁,我不禁懷疑他下一刻就會一把掐死我,因為我的話對他而也許實在太荒謬了。假如換作是以前的我聽見有一條人魚對我講這個,我大概也會覺得這是天方夜譚,多半會把他關(guān)到研究所去。
“是真的!”我強調(diào)道,我伸手想要碰觸自己的胸口,可他立即牢牢攥住我的手臂,不讓我動彈,而此刻胸口里的鱗片死寂沉沉,任何動靜也沒有,這可把我急壞了,我用目光示意他注意我的胸口,“這塊斑點,就是未來的你留下的印記,那兒的皮膚下藏著你的一片鱗片,也許你將它取出來,就會知道我說的是真的。”
他半信半疑的撫到我的胸口的那塊胎記之上,如刀尖般鋒利的指尖停在我的心臟處,在我的皮膚劃開了一條不深不淺的口子,血絲從里逐漸沁出,他的指甲刺入我的皮肉引起尖銳的刺痛,我卻驚愕地感到那鱗片似乎已經(jīng)溶入了我的身體,皮膚下什么異物也沒有,但假如阿伽雷斯的手指捅得更深一點,我可能就會被他殺死了。他會忍心殺死我嗎?也許我的死亡才能換得他的覺醒?為什么鱗片會找不到了?難道阿伽雷斯告訴我的那些話并不全是真的?
腦中無數(shù)的疑惑在交戰(zhàn),我咬牙忍耐著他的指尖在破口中深入,大汗淋漓。就在我感到他的手指幾乎要將我的胸腔刺穿的那一刻,他終于抽了出去。我立即顫抖地捂著胸口的破洞,鮮血潺潺不斷的從我的指間溢出來,而他卻抽動著鼻翼,低頭湊近了我的胸口,深嗅著我的血液里散發(fā)出來的氣味。
他聞了幾下,便蹙緊了眉心。接著,我的手指被他掰開,他低下頭去,嘴唇抵在我的破口之上,用舌頭提我舔傷。我不禁怔了一怔,心底好像又亮堂起來。我無法得知我的味道是否吸引現(xiàn)在的阿伽雷斯,但一定聞上去讓他覺得非常特殊,我的身體里攜帶著他的基因,這是時間無法抹去的。他到底不忍心看我死去。
我情不自禁的將手環(huán)到他修長有力的脖子之上,想抓緊這難得的機會抱一抱我的首領(lǐng)大人,在我小心翼翼的碰觸到他的脊背的時候,他抬起眼皮深深看了我一眼,卻并沒有像之前那樣立即制止我的動作,只是持續(xù)著治療,舌尖細細的舔舐著我胸口慢慢愈合的傷處,我的疼痛立時減輕了不少,注意力控制不住的一路溜下他性感的鎖骨與胸肌,一個念頭隨之竄上我的心頭———
阿伽雷斯是通過與我干那檔子事造成我的變異,難道說,要成功導(dǎo)入生命核心也要通過同樣的方式?的確鱗片在我的身體里不見了,只有可能是與我溶為一體,阿伽雷斯的生命核心進入了我的體內(nèi),我就像一個攜菌試管。所以,這種猜測以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似乎再合理不過。那意味著,我得引誘阿伽雷斯,讓他對我產(chǎn)生“性趣”。
該死的,我可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不得不用“美男計”對付阿伽雷斯,我對自己的吸引力可沒什么信心。我深吸了一口氣,感到傷口已經(jīng)快愈合了,我得抓住時機才行。
我咽了口唾沫,心臟砰砰亂跳,壯著膽子抬起腿,環(huán)住了他的魚尾,腿肚子擦過那些鎖子甲般緊密的鱗片,他身下那浮在海水中露出尖端的尾鰭微微的擺動了一下,沒有什么大的動作。我的膽子立刻漲得更肥了,得寸進尺的低下頭去,張嘴想舔咬他的耳翼。
阿伽雷斯卻忽然抬起頭,使我正正對上他暗沉冷冽的瞳仁,而底下霎時間掀起一道水波,那粗韌的黑色魚尾迎面向我頭頂劈來,我嚇得手腳并用地往后退縮,卻被他的尾鰭逼得仰躺下去,距離這鋒利如鐮的兇器僅有一指之隔,海水嘩啦濺得我滿頭滿臉。
呼吸仿佛與空氣一起凝固住,我脖子僵硬的盯著那懸在我鼻梁上的尾鰭,月光透過它半透明的邊緣,隨水珠滑過一絲絲森冷的寒芒,我甚至能看清支撐著它形狀的、呈扇形排列的一根根魚骨,每一根都有螺絲錐粗細,可以想像它們銳利得足以輕易刺穿我的頭骨。我心驚膽顫的全身發(fā)冷,再一次體會到了冒犯阿伽雷斯的危險性,很顯然誘惑并不處在發(fā)情期的他是一件相當(dāng)困難的事,他簡直就像一柄難以撬開刀鞘的匕首,貿(mào)然接近也許真的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tbc
作者有話要說:唔,且看小薩薩怎樣撬動阿伽雷斯呢~~下章又會發(fā)生什么變故呢?雪村那邊又如何了呢?預(yù)知后文,請待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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