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我的視線,他忽然笑了起來:“啊,列夫捷特的兄弟……你的臉怎么回事?這里,這兒……”說著,他比劃了一眼眼睛與耳朵,笑意更深了,“就像人魚一樣。呵呵,我就知道,列夫捷特研究人魚這么多年,他一定得到了什么成果,他卻跟我說人魚這種生物無法深入了解?看到你我就知道!他騙了我!你這漂亮的小人魚,乖乖束手就擒吧,假如你不想看到你的兄弟死在刑房里的話——他就在這座島上的戰俘營里。”
“什么?”我的呼吸驟然一緊,我的爺爺在戰俘營里?難怪了…難怪了我的家族會被牽扯到針對人魚族的巨大陰謀里,原來在這個陰謀的開端,他就在這座島上。這也就是我為什么后來會被真一盯上,騙到日本來,被卷到這場陰謀里,那是因為從一開始我就身在其中。一切都說的通了。
我絕不愿讓我的爺爺出事……但也許已經沒有什么時間容我們耽擱了。急火攻心之下,身體的反應更加劇烈了,我的小腿止不住的抽著筋,被阿伽雷斯的魚尾及時卷住腿腳才沒跪倒。他的蹼爪溫柔而有力的緊握住我的手腕,眼神卻陰戾地好像地底來的死神,盯著那些牽著漁網朝我們步步逼近的日本士兵。在漁網朝我們鋪天蓋地的罩下來的時刻,阿伽雷斯摟起了我,鋒利的尾鰭猶如閃電那般朝他們的腿腳橫掃而去。而我抓住那籠罩身體的交織的粗韌麻繩,身體里攢動著的熱流刺激我的力量爆發,我張牙舞爪的撕扯著漁網,將體內的燥熱感肆無忌憚的宣泄出去,已經化作蹼爪的手與阿伽雷斯的蹼爪互相配合著,瞬時便將漁網撕扯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容納我們的身體一下子突破了漁網的束縛。
啊哈,我們是不是該叫“漏網之魚”沒有什么能攔住并肩作戰的我與阿伽雷斯。這個念頭響徹在腦海里,剎那間我的胸中脹滿了勇氣,仿佛一下子無所畏懼。
“用刺刀!寧可弄死他們,也別讓他們跑了!”真一大驚失色的嘶喊起來。
我紅著眼瞪向真一,我敢發誓我的眼神就像他曾描述的惡煞那般恐怖,他在我的瞪視下打了個哆嗦。真一離我們就近在咫尺,我知道自己可以抓住這個機會,而同時他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的意圖,趔趄了幾下便往后退去,我沒什么猶豫的猛地朝軍隊因我們的突圍而造成的缺口縱身撲過去,一下子將他撲翻在地,雙爪狠狠地卡住了他的脖子。“德薩羅!”,阿伽雷斯厲吼了一聲,他的襲擊速度快得不可思議,在圍住我們的日本士兵們舉起刺刀前,便將他們橫七豎八的撩翻在地,霎時間,周圍此起彼伏的響起了筋骨折裂的聲音。
真一在我的身下驚恐萬狀的大口喘息著,他顯然沒料到局勢會突然這么逆轉,他由一個屠夫變成了一個人質。我冷冷的盯著他,用指甲抵住他的咽喉,他的眼睛里放射出恐懼無比的光芒,在我膝蓋的壓制下拼命的掙扎。剛才宣泄出來的力量好像榨干了我整個人,讓我的雙手直打顫,但我還足以殺死真一,如果情況允許的話我一定會這么干,即使我不愿意殺人。但我得讓他暫時茍活著,因為他是我們逃出去的“通行證”。
“德薩羅!”阿伽雷斯厲聲喊著我的名字,將真一從地上一把拎了起來,魚尾托住我搖搖晃晃的身軀。我靠著阿伽雷斯的脊背,抓住真一的一邊胳膊,指甲深深的嵌進他的皮肉里,盯著他那張痛得扭曲起來的臉聲色俱厲的威脅:“叫你的軍隊撤退,釋放戰俘營里的人,釋放列夫捷特,立刻,馬上!”
說著,我稍一用勁,便如愿的聽見了真一手骨錯位的悶響。
“真一博士!”
“暫時別過來!請求大佐支援!退開,退開,你們別輕舉妄動,我決不能死!”
他聲嘶力竭的慘嚎著,聲音都變了調。那些日本士兵猶豫著紛紛退后,最終讓出了一道空隙,阿伽雷斯拖著我與真一,猶如一股迅疾的颶風般穿過了軍隊,在密林間急速滑行,簡直就好像一只科莫多巨蜥,轉瞬就將身后追擊的軍隊甩得無影無蹤。然而,該死的,我們似乎混亂之中跑錯了方向,進入了小島更深的腹地,但我們無路可退,只能繼續前進。
地面似乎越來越具有坡度,樹林則愈發稀疏,遠遠的,我能望見前方的黑暗露出了一道豁口,月輪的光芒從一方深藍的夜穹之中透過來,那么皎潔明亮,照得我的整顆心也一瞬間亮堂起來。
噢,老天,那是一個懸崖。底下一定就是等待著我們的大海。說真的,跟阿伽雷斯在一塊,我一點兒也不畏懼跳崖這種極限運動。
可此時,阿伽雷斯的行動逐漸艱難的緩慢下來,顯然,他的魚尾并不能良好的支撐他進行攀爬。我連忙從阿伽雷斯身上掙扎著跳下來,把已經嚇昏了的真一拖到一邊,想要扶住他的身體,雙腿卻軟的好像一把意大利面,整個人一下地就栽倒下去。
這時我才感覺到自己的褲子已經下半身被分泌出來的黏液濡濕了,括約肌正可恥的微微收縮著,我的身體已經出現了發情期最后的征兆,很快,我就會因為身體的沖動而喪失理智與行動的能力。見鬼,見鬼!我彎下腰跪在地下,壓緊臀部,一拳重重的砸在地上,惱恨的咬了咬嘴唇,苦笑起來:“很抱歉,首領大人,我總是在關鍵時刻給你惹麻煩……”
話音未落,身體就被一把摟進了阿伽雷斯的懷抱里,他潮濕的嘴唇抵在我的后頸上,呼吸伴隨著低沉的鳴語,透過我的脊骨直達胸腔,震得我的心臟砰砰亂跳:“你從來不是麻煩,德薩羅。”
我哆哆嗦嗦的抓住了他的蹼爪,回過頭咬住他的嘴唇,像一個即將在沙漠里渴死的人那樣吮吸汲取著他舌頭的水分,阿伽雷斯的蹼爪驟然抓緊了我的衣擺,從下至下的撕裂開,沉重的身軀猶如山體似的從背后壓下來,將我牢牢的籠罩在他的桎梏之中,魚尾卷起我的一條腿,使我的臀部高高翹起。我咬緊他的嘴唇,酥啞的低哼了一聲,忘我的等待著他強有力的侵犯。
“經過這一次與我的結合,德薩羅,你就會永遠變成我們的形態,你準備好了嗎?”阿伽雷斯低沉沙啞的喃喃,他輕輕捏住我的下巴,使我不得不重新睜開眼,望進他深邃懾人的幽瞳里,那里面涌動著一個要將我徹徹底底、從身到心都吞噬掉的漩渦,而我清楚自己早已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所以,還有什么好猶豫的呢?
我閉上濕漉漉的雙眼,堅定的點了點頭。他盯了我幾秒,重重吻住了我的嘴唇,吻勢驟然狂野起來,舌頭宛如捕獵的鯊魚似的糾纏追逐著我的舌頭,牙齒時輕時重的咬著我的每寸唇肉,蹼爪猶如撥弄琴弦似的肆無忌憚地游走在我的全身。我張大嘴急急的喘著氣,不可自抑地念著他的名字,在他的身軀下胡亂的扭動起來。
就在□□熊熊在我們身上燃燒的時刻,我忽然聽見身畔傳來一聲高而短促的鳴叫,這聲音簡直如同清晨鬧鐘那樣要命,我霎時打了個激靈,一眼望見雪村與阿修羅從旁邊的樹林里鉆了出來。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