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感覺馬車似乎停了下來。
“車夫,怎么回事兒?”蕭晤耐心的等了一會兒,見馬車還沒重新上路,便沉聲開口。
然而,他沒有等到回答,回應他的只有陣陣的風聲。
直到這一刻,蕭晤才意識到不對勁兒,太安靜了,這會兒,他們應該走到了山腳下,此時正值回春,山上的鳥雀不可能一點聲音也沒有。
他知道,出事了。
蕭晤冷笑一聲,用扇子挑開了門簾,果然,一剎那間,一根鋒利的箭矢破空而來,顯然是要取他性命。
他側身躲過,余光看見車夫顯然受了傷,似乎是昏迷了,而不遠處的正前方,有七八個蒙面的人,顯然是為他來的。
“喲,誰能想到,咱們的飛云門門主,堂堂的云中君,竟然是個殘疾?”為首之人滿臉嘲諷的開口。
他身后的眾人,立刻笑成了一片。
蕭晤暗暗咬牙,最近這段時間,他的注意力都在皇城、在宰相府,竟然忘了城外那些渾蛋了。
實在是關心則亂,他大意了。
“喂,云中君,別躲在里面不出聲呀,是你自己出來受死?還是勞駕我們上前,幫你把輪椅抬下馬車?”對方眾人再次傳來一陣哄笑聲。
蕭晤依舊沉默著,一手扶著輪椅的扶手,一手將手中的黑扇打開。
不管今日的結果如何,他就算是死,也一定拉上幾個跟自己一起上路。
外面的人很快等不及了,云中君是什么人,如果不是今日知道了這云中君竟然是個瘸子,他們哪敢在這兒叫囂這么長時間?
為首之人看了眼最左邊的男子,“去,把他給老子拖下車。”
“……”那人明顯遲疑了一下,畢竟這么久以來,他們以為云中君一定是個武林高手,或者朝中重臣,完全沒想過竟然是個瘸子。
“一個瘸子,你怕什么,外面那些傳,顯然都是子虛烏有。”為首之人沉了沉臉,“今天,咱們就把這云中君踩在腳下,哈哈哈……”
所有人立刻又大笑起來。
那人很快點了點頭,一夾馬肚,馬兒立刻小跑著靠近蕭晤的車廂。
到了近前,他冷笑一聲,“云中君,請吧?”
馬車里依舊沒有一點聲音,甚至讓人忍不住懷疑蕭晤是不是早就跑了。
那人終于耐心全無,怒氣沖沖的跳下馬,用手中佩劍去挑開簾子,嘴里還罵罵咧咧,“娘的,敬酒不吃吃罰酒,還把自己……”
然而,他還沒罵完,甚至還沒看清對方的長相,馬車里同樣射出一枚短箭,力度奇大,瞬間刺穿了他的喉嚨。
“嗚……”男人連一句痛苦的呻吟都沒來得及發出,整個人就向后倒去。
“有暗器!”為首之人立刻發現不對勁,他神色陰狠道,“云中君,你還真是陰,那就別怪哥們了……”
他看了看左右眾人,“一起射箭,今天把這車廂射成馬蜂窩,我看看這云中君有沒有插翅而飛的本事!”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