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都不好咽下這口氣。
偏偏玉嬪是個好說話的,不但沒抱怨,還真的協助宋云纓辦了不少事。
其城府和心性,可見一斑。
宋云纓與她多討論了幾處宮宴的細節。
玉嬪表面上態度和藹,但宋云纓卻能感受到她話語間隱含的試探。
她小心應對,不露聲色地觀察著玉嬪的每一個動作和表情。
幾樁重要的事敲定后,兩人也松快些。
玉嬪道:“若真說起來,本宮與王妃也算有緣,當初侃兒與宋家議親,最早定的,可是三姑娘你呢。”
玉嬪嘆,“本宮與你投緣,若真成了婆媳,相比一家人也是其樂融融。侃兒也不會受這么多罪了。”
宋云纓不接話茬,“世上事沒有如果,娘娘又何必美化自己沒走過的那條路?況且,皇后娘娘帶臣妾很好,臣妾不敢再貪戀他人的照拂了。”
玉嬪自知失,“瞧本宮這張嘴,沒輕沒重的,本宮什么身份,怎敢與皇后相提并論。該罰該罰。”
說著她就要到佛像前告罪懺悔。
宋云纓硬是淡定地看她把這一出戲演完。
玉嬪又是磕頭,又是進香,說些告罪的話,見宋云纓也不摻她起來,只好授意別的宮女扶她。
她坐回椅子,對宋云纓說:“譽王真是疼你,連你進宮說個話,他都要親自相送,你可勁兒瞅瞅,哪個親王如他這般體貼疼人?”
宋云纓道:“今兒臣妾是一個人來的。”
“哦?”玉嬪眼神一顫,道:“方才本宮在西苑見著他了,還以為……”
玉嬪看看宋云纓,忙道:“罷了罷了,許是本宮看錯了。譽王妃可別往心里去啊。”
皇宮西苑既不是皇上皇后所在,也不是議政之所,在那兒的無非是普照殿、國宗之類祈福祭天的地方,再有就是冷宮和宮里下人門居住的院子。
玉嬪故意說出西苑,必是有用意的。
若是看得不真,便不會亂說。
既然說了,就是點她。
宋云纓只是笑笑道:“王爺日理萬機,入宮走動常有的事,臣妾多什么心?”
“是呢是呢。”玉嬪忙讓宮女沏了上好的茶,“王妃嘗嘗,這是新貢的翠眉。”
宋云纓見事情商量的也差不多了,并沒端起茶盞:“娘娘客氣了,這翠眉可是嶺南珍品,臣妾不懂茶,就不辜負娘娘盛情了。若沒別的事,臣妾先告退。”
“呦,這剛說完正事就走,倒顯得本宮招待不周了。”
宋云纓這邊剛起身,就見玉嬪身邊的嬤嬤急步走進來,一臉神色緊張,“娘娘,國宗那邊出事了。”
玉嬪眼皮子一抬,“何事你這么慌張?”
嬤嬤瞧了一眼宋云纓,沒敢作聲。
玉嬪道:“吞吞吐吐地做什么?譽王妃又不是外人,速速道來。”
嬤嬤這才道:“方才國宗那邊傳話來說,譽王醉酒,行無狀,輕薄了玄幽國師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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