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宮茶水間里的她親自配了養生茶,一年四季喝什么,都給皇上您備好了的。
還有太多的細微末節的小事情了,什么冬日里的狐毛鞋墊,木料輕巧不傷手腕的御筆。
唉,天元宮其實早就是娘娘在上上下下打理了,皇上在宮里的舒坦,娘娘都有精心設計過。
只是,娘娘也算夾在世家身份與對您的感情里,來來回回折騰好久了。”
裴琰深邃的輪廓滿是暗影,泛紅的眼眶有些發酸:“朕此刻覺得,自己沒有家了。”
這句失落的話語,令福康公公聽了一時紅了眼睛。
江云嬈在的時候,天元宮是裴琰的家,那是他的歸屬;
江云嬈不在了,天元宮是皇帝的寢宮,那是一方冰冷巍峨的殿宇。
裴琰自小喪母,不得先皇父愛陪伴,孤獨成長,泥濘攀爬。
在他寂靜如深淵的人生里,只有江云嬈是唯一的溫柔吹過深淵的春風,每一層心的漣漪都是為她而起。
而此刻的他,像極了走失在風雨里不知歸處的人。
裴琰蹲在江云嬈的衣帽間內,扶著額頭:“可朕還是覺得,她還活著。”
福康公公也順著皇帝的話說:
“奴才也是這么覺得,上林苑起了火,老天爺下了好大一場雨來救,婉儀娘娘想必會吉人自有天相的。”
可能江云嬈自己也沒想到,自己重活一世,居然在大周已經死了兩次了。
她在冗長黑暗的甬道里奔跑了好久好久,大喊著,快跑,快跑。。。。。。
眼前微光襲來,她眼珠子動了動,費力的掀開了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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