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得自信滿滿,皇甫焌從前不信鬼神之說,如今受了扶容救命之恩,一時也半信半疑。
“可道法不是說,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萬物自然,無需強求嗎?”
扶容一愣,下意識多嘴了一句:“王爺你還真去查啦?”
這可太讓寧王殿下丟面子了,他薄唇抿緊,一股想發(fā)脾氣又覺得這點小事沒必要的樣子,看得扶容實在好笑。
為了照顧薄臉皮的寧王殿下,扶容只當(dāng)作沒看到,善解人意地提醒:“是這樣的,王爺。”
“我修玄術(shù),玄術(shù)并不完全等同于道家,世上派別繁多,取各家之長也無不可;其次便是‘自然’一詞,我剛剛所說并不是我非要逆天改命,而是王爺本身便是長壽有福的帝……棣棠之相。”
扶容暗自吐舌頭,幸好及時反應(yīng)過來,要不然這算是泄露天機,嚴(yán)重點可能還會再挨幾道雷劫。
“棣棠之相?”
皇甫焌顯然沒有那么容易被糊弄過去,他念著這個從未聽說過的詞,目露疑惑。
扶容面不改色,“碧葉托金,不自華。棣棠花呈金色,品性高潔,在面相判詞里寓意尊貴高潔,長壽優(yōu)雅——所以王爺,您天潢貴胄,天生便能逢兇化吉,早亡橫死對您而才是逆天改命。”
很好,她現(xiàn)在也是敗壞玄術(shù)師名聲的算命“老頭”了,扶容悄悄為自己痛哭。
好在這段話似乎說服了皇甫焌,他點點頭,似是思索。看他毫無異議的樣子,扶容不禁琢磨,那五千兩銀票該怎么辦?
一兩黃金等同于十兩白銀,誰出門會帶那么多黃金,都是帶銀票再讓小廝去錢莊取的。
現(xiàn)下東西是買回來了,但五千兩……沒記錯的話,她記得原主嫁妝零零散散加在一塊,可能也就五百兩白銀——這對于一介家世沒落、不受父親恩寵的原主來說,已經(jīng)是非常大的一筆錢了。
就算柳氏良心發(fā)現(xiàn),給她多加了幾倍,扶容也很難還上這個空缺,要不然就再忽悠忽悠,讓皇甫焌自愿替她承下這樁因果怎么樣?
扶容大概不清楚,她起壞心思的時候,眼珠會不自覺地骨碌碌轉(zhuǎn)。
皇甫焌身為王爺,經(jīng)歷的爾虞我詐不要太多,巫蠱之禍僅僅是因為他不信鬼神,才被乘虛而入。
扶容這般小伎倆,他還是看得分明。
眸光一抬,皇甫焌語聲淡淡,“那就當(dāng)是你說的這樣吧。不過親兄弟尚要明算賬,王妃準(zhǔn)備何時還我那五千兩?”
好嘛,被搶了先機,扶容眼眸忽閃一下,很快揚起營業(yè)笑容,“王爺這可是見外了!”
“我盡心竭力為王爺做事,談錢多傷感情呀?且不說我匆匆救下王爺兩次,就說剛剛消耗的符咒,王爺可知,市面上這可是千金難求的東西!”
“哦?王妃竟這般大方,用那般珍貴的符咒也不朝本王開價?”
皇甫焌鳳眸里盡是了然,還有似有若無的笑意從中劃過,但等扶容凝神去捕捉時,又消失無蹤。
好似只是她的錯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