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一只微微發抖落在泥地里撲閃翅膀的蝴蝶,想要拼命的飛入天際,卻陷入了深淵。
帝王深沉的眉眼里滿是痛心,抓過她一雙冰涼的手:“你居然拿裴占那樣的人渣跟朕比,你這不是眼睛看不見,你是心看不見。”
江云嬈縮回自己的手:“我眼睛好了就回來找你,眼睛好不了,我就不來找你了。”
裴琰被她這句話給氣到,語聲里染了幾分怒意:
“你這是什么渾話,像極了小孩子犯渾時說的話。
在你的眼里,朕對你的愛意,就是那樣輕浮飄渺,容易消逝的嗎?
你當著朕的面都死了兩次了,哪一次不比這一次的刺激大?江云嬈,你為何不信朕?”
江云嬈將頭埋了起來:“還沒有回宮,你現在就開始對我發脾氣了,我更不要回去了。”
裴琰左手扶著自己的額頭,咬著牙道:“你真是要氣死朕。”
他走到圓桌面前將熬好的羹湯端在手上,坐在床沿邊,用嘴垂著那滾燙的湯汁,語氣柔緩下來:
“都是一方諸侯了,還在鬧小性子。
朕將整片大周北境疆域都給你,你不必做帝王妃嬪,也不是后宮中人。
你是北境諸侯,朕用茫茫北境疆域做你此生的依靠,你不用擔心將來失寵或是不失寵。
只是朕要擔心,你不開心了,一氣之下回自己的封地。
按照大周律例,朕也拿你沒辦法。”裴琰說著自己都笑了,他一聲一聲的哄著她,耐心就好。
這些耐心,都是從前帶孩子磨出來的,換做從前的脾氣,早開始說要挾人的話了。
江云嬈轉過身子問道:“這是什么小眾語,我怎么聽不懂?”
裴琰將勺子遞到她嘴邊喂她一口一口的喝著,另一手用錦帕給她擦了擦嘴。
動作細致嫻熟,與他從前給人上藥都做不好的時候相比,已經變了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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