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牧琛洗好澡,舒適地躺在周禾的床上。
她房間里是清一色的明式家具,清雅別致,散著淡淡的木質香。
云牧琛倒是很欣賞這份簡單和質樸,就像她的人一樣。
周禾洗好澡出衛生間的門,腳步頓住了。
應該下樓睡沙發的男人,赤裸著上身,雙眸緊閉,躺在她床上像是睡了。
緊致如巖的腹肌隨著呼吸輕淺起伏,孟凡行給他找的睡衣,被他整整齊齊地扔在床尾。
“這么快就睡著了嗎?”她嘀咕一聲,腳步聲放輕了些。
云牧琛聞聲,緩緩掀開眼皮,幽深的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這個眼神,周禾瞬間解讀,是鎖定的意思。
她搖頭,腳尖不自覺地往后縮了兩步:“不行……”
她今晚已經很叛逆了,不能再做大逆不道的事。
“不行!”她強調一遍:“這棟小樓建得早,是純磚墻,沒有設隔聲層,不隔音。”
她慌了,慌得把專業知識都搬出來了。
明明是她在反抗,可紅暈卻悄無聲息地爬上了她的臉。
慌張,又嬌羞得可愛。
“嗯~”云牧琛拖長尾音,饒有興致地側身撐頭:“那你是在提醒我什么?”
“動作小一點?”他沒羞沒臊地逗她。
周禾無地怔住了。
算了,放棄吧,在情事這方面,她應該是永遠追不上他的腳步了。
“你不是說你腰扭了嗎,那你今晚就在這兒睡,我去睡沙發。”她從床上拿起她粉白相間的枕頭,默默地卷鋪蓋,準備走人。
云牧琛起身,勾住她的腰身輕輕一帶,將她摟進懷中,一同倒下:“我哄你睡,等你睡著了,我去睡沙發,應付你哥查房。”
“好!”
明天就要分開了,周禾想和他多待一會,毫無骨氣地放棄了矜持。
她喜歡云牧琛身上淡淡的糖果香,貪戀地往他懷里蹭了蹭。
有一段時間他的身上還有煙草味,這段時間又沒有了。
“你有煙癮嗎?”她問。
云牧琛:“沒有,有壓力的時候會抽一兩根。”
“你不喜歡?”
周禾淺淺搖頭。
她是不喜歡,但還不好意思過多干涉。
“不用那么懂事。”云牧琛的手伸進她的睡衣里,揉揉她,捏捏她:“冷淡,無所謂,裝大度,都不是正確的相處方式,我會聽你的勸。”
周禾唇角翹起,轉身,背靠在他的懷中,抱住他的胳膊。
“那我不想你抽煙,抽煙不好,我要你長命百歲。”
她在重癥監護室里震撼地感受了生死,此刻,她變得貪得無厭。
她想要所愛之人都無病無災,平安喜樂。
她的心思不難猜,云牧琛抽出她睡衣下的手,摟緊她:“那就不抽,我和你一起長命百歲。”
“嗯。”
周禾鼻子發酸,睫毛閃了兩下,沾上了濕潤。
外公還在重癥監護室,她很擔心,云牧琛明天要回寧城,她也不舍,身體的異常反應再一次出現,她更是恐懼。
任何一件事,任何一句話,都會讓她脆弱,讓她想哭。
其實這個時候,她不希望云牧琛太安慰她。
就這樣抱著就好。
“初一。”云牧琛叫她。
“嗯?”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周禾閉著眼,思緒抽離,他說的,是不是院子里的那個問題?
求婚?
他很較真,一直是一個追求明確答案的人,她也不矯情,他敢問她就敢回答。
可是,求婚,似乎不是這樣的。
至少得有一束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