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溪心下奇怪,容雪懷孕了,按理說每日只會服用安胎藥,不會服用旁的藥。
花盆里怎么會有藥渣?難不成容雪將安胎藥倒掉了?為何?
云棠溪思量片刻,“那花盆可還在?”
青荷回道,“還在,和容雪的其他東西一道被堆放在后院,夫人可是要看看?”
云棠溪點頭,“花盆倒不用,你將那藥渣全部收起來,給福伯看看,到底是什么藥?”
青荷領了命,趕緊去收藥渣。
這廂林潮眠忙活了一下午,又是說好話,又是給銀子,安慰了林老夫人兩個時辰,直到天黑了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林府。
“姨娘,老爺來看你了。”金鸞面帶喜色匆匆入內,“老爺一回府,連大夫人那都沒去,就直接到你這來了,老爺果真對姨娘是極好的。”
蘇婉連忙放下手中的葡萄,往面頰上撲了點粉,飛快脫了外衣鉆進被子里,“快!趕緊將這些吃食都收拾了,就說已經找大夫瞧過了,我感染了風寒又受了驚嚇,身子虛弱得緊。”
金鸞快速將桌上的東西收了,剛停手,林潮眠便推門而入。
見床上的蘇婉閉著眼睛,面色有些發白,眼中閃過憐惜之色,快步走到床邊坐下,牽起蘇婉的手握住,看向金鸞,“婉兒怎么樣了?可有找大夫瞧過?”
他下午忙著母親的事,無暇顧及蘇婉,此時瞧見她虛弱的模樣,愧疚鋪天蓋地涌了上來。
金鸞福身道,“回老爺,方才已經請了大夫,大夫說姨娘受了驚嚇,又染了點風寒,要休息兩日才能好。”
林潮眠撫上蘇婉的臉頰,“還好沒將你送入獄,你身子骨這般嬌弱,如何受得住牢獄的陰冷潮濕。”
林潮眠又嘆了口氣,“林府雖應由母親掌家,可母親懶得費心,府中大小事宜這些年皆是由溪兒在管,這次她實在不像話,將歲白慣成了那副樣子,還將母親送入牢獄,我本想借此機會將掌家之權交與你,沒想到你竟病了,此事只能緩緩再說。”
蘇婉睫毛忽然一顫,睜開了眼睛,“老爺......”
她本打算裝睡到底,可聽到林潮眠要將掌家之權交給她,忙醒了過來。
如此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她怎么能錯過?
蘇婉心跳如鼓,拽著林潮眠的衣袖便要掙扎著起身。
“婉兒,你醒了?莫要著急,趕緊躺著,感覺如何?”林潮眠扶住她的肩膀,將她按回了被子里。
蘇婉擠出一抹笑,目光盈盈如水,“多謝老爺關心,妾身已經好多了,老爺,方才我好像迷迷糊糊聽你說到什么掌家之權?”
林潮眠攬住她,“哦,這掌家之權我思量著交給你,可你病了,府中瑣事多,你暫且不宜操勞,等你好了再尋機會。”
蘇婉紅著眼眶,楚楚道,“老爺,妾身無事,姐姐辛苦了這么多年,妾身卻幫不上什么忙,心中一直很過意不去,老爺既然有這個想法,那妾身正好為姐姐分擔一陣子,往后再將掌家之權還給姐姐。”
等把掌家之權拿到了,她才不會還回去,定要牢牢握在手里。
“婉兒,你總是如此貼心。”林潮眠欣慰不已,忽而又蹙緊了眉,“你倒是處處為溪兒著想,還對歲笙格外好,她卻不領情,你呀,就是太善良了,才會容易被人欺負。”
蘇婉搖搖頭,“老爺莫要如此想姐姐,妾身知道,姐姐都是為了妾身好,能為老夫人分憂,為老爺和姐姐分憂,是妾身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