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話是這么說,她的含情妙目勾勾搭搭地剜夫君一眼,還是向陸三郎懷里扔去了一方干凈的帕子。陸昀低著頭擦手,羅令妤轉身就要走,袖子卻被人一拽。她根本控不住,人就向后跌,被陸昀抱到懷里。他向前走,她有些僵硬地后退。最后女郎靠在花樹上,仰頭假作鎮定地看他俯下身來望她。
羅令妤嗔他:“你抓痛我手了!”
陸昀似笑,手掐住她的臉捏了捏。他許久不捏她的臉,羅令妤都快忘了他這個壞習慣。現下他一捏,她叫一聲,眼中淚花閃爍,敢怒不敢地瞪他。陸昀桃花眼垂下,溫聲:“又跟我來這套。我沒說過我不吃你這套么?”
陸昀掐著她的臉,嘆道:“在祖母那里鬧什么呢?”
羅令妤:“沒鬧什么啊……就是幫你解釋陳雪的存在啊……啊痛痛痛,你不要掐我了。我臉都要被你掐胖了……嗚嗚嗚,我說實話,我就是為你解釋陳雪嘛。我對你多好……”
陸昀嘶一下,想她還真是嘴硬。他挑眉,不聽她亂說了。郎君伸手勾住她的后頸,在她美目瞪大時,他俯身來親她。那樣纏綿悱惻、溫情款款,還曖.昧自生、情生色動。他將羅令妤抵在樹上這樣親,頭頂的花葉簌簌瑟瑟地搖落。女郎被親得脊骨發軟,又喘不上氣。
她臉越來越紅,一開始堅決地抵抗他的糖衣炮彈,后來為美色所迷,不禁伸出手,抱住他脖頸。她也仰高了脖子,與他胸貼胸,身子磨蹭,整個人軟于他懷中。她又向下跌坐,他隨著她一起跪下。
二人親吻纏綿,面紅睫顫,摟抱著對方,皆是動情不已。
而在這深情十分,陸昀的唇移開了羅令妤的唇,他含住她的耳珠吸吮。羅令妤在他懷里發抖,極為難過地嚶嚀一聲,發出貓一樣似哭的喘聲。她手緊勾著他的后頸,識到情味后,他再來撩撥她,她淪陷得比以前更快些。
然羅令妤心神搖晃時,聽陸昀冷不丁的:“除了解釋陳雪,你沒別的目的了?”
羅令妤:“……”
一下子回神。
一下子意識到他在勾引她,還在……羅令妤生惱:“你又用這種手段!每次想要我順從你,你就這樣!”
陸昀:“那怎么辦?我對待敵人嘛,要么殺了,要么刑罰伺候。只是妤兒妹妹花一樣漂亮嬌嫩的,我怎么舍得用其他手段欺負妹妹呢?親你你還不高興,嗯?”
羅令妤在他肩上一捶。
陸昀低眼望她,似笑而非:“那還親么?”
羅令妤嗔:“……親?!?
她甜甜蜜蜜地送出吻,換他輕笑。之前因為車中情.事吵了一頓打了一頓,但其實都不太生氣。這算是兩人之間程度最輕、還透著情趣的那般吵鬧了。一有臺階,兩人都迫不及待地沖下臺階,沖入對方懷中。
羅令妤被陸昀又勾了幾次,才解釋:“除了解釋陳雪,自然是如你所猜,還想用陳雪之事,達到讓你不納妾的目的啊。祖母最后不是許下承諾,說你我婚后三年內,你都不許納妾么?她自然也不會自打臉,催你納妾了。起碼三年內,我都不用操心這件事了?!?
羅令妤喜滋滋,并洋洋得意:“這樣想來,陳雪姐姐真是好用啊??上?,我好久沒見過她了?!?
她暗示地望陸昀。
陸昀笑了一聲:“那你做好準備,你永遠不可能再見她了?!?
羅令妤:“哼!”
氣鼓鼓地打他胸一下,姿態滿滿,態度敷衍。
陸昀仍不放過之前的話題:“我不能讓你放心么?你倒真是滿心危機,你我成親不過兩月,你已經想到我納妾之事了?!?
羅令妤干笑:“……我只是未雨綢繆啊?!?
她看陸昀臉色冷淡,再聽他語氣清冷,知道他確實在不高興。羅令妤眼珠一轉,嬌滴滴地埋入他懷中,抱著他頸撒嬌:“人家不是不信你啦。就是作為三少夫人,我不要拿這種煩心事讓哥哥操心嘛。明明是后院中事,我可以消除隱患,給哥哥解決麻煩,哥哥怎么不夸我,反而怪我多事?”
陸昀瞥她:”那我該謝謝你,鬧得我們家的人都知道我背著你偷腥,被一個陳雪狐貍精勾得八魂丟了七魄?”
羅令妤訕訕的:“……怎么能這樣說呢。事情不鬧大,陳雪之事不好解釋。既已鬧大,就要發揮作用嘛。”
陸昀低笑:“妹妹與我鬧了幾日別扭,分房了幾日,還又打了我一耳光……我之前說什么來著,不許在人前打我,不給我面子,你又忘了?”
羅令妤狡辯:“那是在車中,才不是在人前。我一直給你面子呢,雪臣哥哥?!?
陸昀“哦”一聲:“所以到處造謠我品行不端,見色忘義?就這樣給我面子?”
羅令妤:“……”
她梗著脖子,惱羞成怒:“你真是沒情趣。好吧好吧,如果不是你扒我衣服,我會打你么?我說‘不要不要’,你就知道說‘沒事’。一會兒‘我就摸摸’,一會兒‘只在外頭轉轉’,哼,騙鬼呢!最后還不是壓著我發瘋?我越不肯,你越興奮,非要逼著我跟你那樣。我腰痛死了,你急色至此,我打錯你了么?”
陸昀含笑:“竟是怪我不知情趣?妹妹也真是貴人多忘事。我輕的時候你說我就知道磨你、故意撩你卻沒行動,我重的時候你又怪我發瘋、不體諒你。這不輕不重的,標準到底是什么,妹妹給定一下?”
羅令妤被說得以手背捂嘴笑:“……”
她挺著腰據理力爭,卻還是不如他臉皮厚。段數輸他一截,陸昀面不改色,羅令妤被說得滿面粉紅,目光躲閃。然后她回神——“討厭!我為什么要跟你討論這個?”
她不要再和陸昀鬧了,起身欲走,卻再次被陸昀扯下,拽入她懷里。他跪在草地上,把掙扎的女郎抱在懷里,低頭親吮她的手指。她在他懷里嗚嗚咽咽,很快眼眸濕潤,態度軟化。陸昀在她耳邊輕吐幾個字:“這就走了?造謠哥哥的人品,不需要償還么?”
羅令妤:“你待如何?”
陸昀:“我能如何?”他上下打量她,又捏她的肉,捏得她一陣發笑,而他一本正經,滿目失望地笑:“嚶嚶這一身嬌皮嫩肉,勉強入哥哥的眼。我看嚶嚶也沒有別的東西,只好委屈一點,讓嚶嚶肉償吧。”
羅令妤被他逗得又氣又笑:“你委屈?你得了便宜還賣乖?!?
鬧騰一番,到底是情火燒得旺了。等不及,因羅令妤始終不肯在野外來,陸昀只好心浮氣躁地抱著她,急匆匆回了“清院”。關上門,一下午的時候,兩位主人都沒有出房門。
侍女們略懂。
……
搜過陳家院子后,流民能查到的都查了一遍,建業中無過所的人四處躲藏,不穩定因素蠢蠢欲動。埋伏于南國國都的北國細作們,不得不與南國的趙王殿下劉槐聯系。劉槐原本只想要幾個郡,北國現在卻開出了更好的條件——
助殿下登基如何?
劉槐疑心北國人能怎么助自己,他們就給了要求:“想請南國皇帝去我北國做客,如何?”
“公子,機會稍縱即逝,莫要錯過這樣好機會。建業現在被陳王和陸家把守,大家都被逼得走投無路……不拼一把,公子打算輸給那位陳王么?他手段強,背后又有陸家。單打獨斗,心存幻想,公子可勝不過啊?!?
趙王顫聲:“若是失敗了……”
北國細作笑:“又不是讓公子動手,公子只是幫我們引開建業的軍隊而已。即使敗了,也不連累公子。”
“公子放心,建業中戰,我們有安排?;实郾菹?,我們也有人護送。公子只要給建業騰開地就好?!?
趙王心中遲疑,然到底被野心驅使,答應了下來。
……
差不多時間,邊關之地,劉慕終于收到了陸二郎陸顯答應給他求來的回都圣旨——
朝廷許了一月時間,許衡陽王回建業,觀禮陸二郎的婚事。
收到圣旨,劉慕猛站起來,肩膀因激動而戰栗:陸顯竟真的做到了!自己可以回建業了!
……
宜城之中,名士周潭于家中托妻子收拾行裝。一代名士立在大廳壁畫前撫須,沉思著去建業之事。陳王邀請他與寒門代表入駐建業,正式破開士族權貴的鼎盛。陳王誠意滿滿,與周潭通信已整整兩年。雙方不斷合作,對彼此了解加深,到這一次,陳王再詳細地訴說自己的政治抱負后,周潭一口答應下來。
周潭默想著:增加寒門入上流的機會,插手政務,自己此行是否正確?
“父親,”身后,女聲清婉如歌,推門而入,“我熟悉建業情況。那里士族盤根交錯,我不放心父親,我也與你一道去建業?!?
周潭回身,見美麗的女兒含笑立在屋門前。
周揚靈一身女兒裝,白褥粉裙,梳凌虛髻,眉目無雙。她如仙娥般,清靈病弱,又暗藏山川神秀之美。這樣鐘靈毓秀的美人,蹙眉時更若西子一般,世間難求。
這才是周揚靈的本來相貌。
作者有話要說:快結局了,祝賀周姐姐第一次女裝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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