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色錦緞將林熹襯得像清透光滑的玉,靈動逼真的茉莉垂掛腰際,似在綻放。
她看見段易珩,手指無意識地摩挲了下領口的盤扣,那里是一顆滾圓溫潤的白珍珠。
她長發松松散散編于一側,底部用了茉莉花造型的發繩綁起,和旗袍上所繡花朵遙遙呼應。
旗袍收身,從腰到臀,曲線分明。
段易珩給了梅姐一個眼色,后者立刻將白色披肩遞給了他。
“站著干什么?”段易珩將披肩用手臂兜掛著,“下來?!?
林熹款款下樓,視線飄忽不定,總是繞過段易珩。
段易珩將披肩給她披上,在她耳邊小聲夸了句:“很漂亮?!?
“快走吧?!绷朱鋸阶栽竭^他,又被撩紅了耳。
進了胡同兒,司機熟門熟路拿著禮品敲了門。
老太太開了門,依舊一身樸素。
“姥姥?!?
林熹和段易珩同時打了招呼。
“進來吧?!崩咸Φ?,“你倆打扮得這么隆重,我這小地方蓬蓽生輝啊?!?
段易珩失笑:“您最起碼眼睛看著也舒服?!?
老太太看向林熹:“是不錯,就是素凈了些,先去堂屋等著?!?
段易珩將林熹帶進屋里,剛坐下,老太太拿著一套首飾盒出來,說:“戴上。”
林熹一愣,看著盒子里的珍珠項鏈急忙搖頭:“我不能要,太貴重了?!?
老太太出身名門,手中的珠寶多是拿錢都買不到的,林熹不敢要。
她剛才隨意一瞥,珍珠是長鏈條設計,百十來顆都是天然海水珍珠,她前些年在拍賣會上見過差不多樣式的款,最后拍了八位數。
“給你就戴著。”老太太隨手塞給她,像塞什么不值錢的塑料,“我這些東西以后都是易珩的,給你也一樣。”
林熹嚇了一跳,這是什么意思?
她知道老太太早在孟小姐離世的那一年就和孟家老爺子離了婚。
現在雖說一人獨居,身價卻是不低的。
孟家還有她直系的子孫,竟然要將所有東西都留給段易珩?
“您又說這些?!倍我诅駥⒗咸鲋?,“都給我,我那些兄弟姐妹沒意見嗎?”
老太太冷哼了聲:“我給他們的少了?這些本就是留給你母親的,她如今不在了,自然就是你的?!?
段易珩下意識蹙緊了眉,林熹見狀,將珍珠項鏈塞給段易珩,說:“姥姥,我陪您做飯去吧?”
老太太一聽,心情好轉了:“好,去廚房。”
段易珩將項鏈暫時擱置一旁,知道林熹識貨,是不肯收的。
他索性起身,也去廚房幫忙。
中午弄了四菜一湯,被老太太要求不能浪費,林熹瞅了幾眼段易珩,他認命地把自己吃撐了。
老太太的小院兒里有一把搖椅,夏乘涼,冬曬陽,林熹躺上去試了試,覺得愜意無比。
“你先自己一個玩會兒?!倍我诅裾f,“我跟姥姥說點話。”
林熹“嗯”了聲,剛才老太太提到孟小姐,一臉失意,段易珩肯定是去安慰了。
屋內,老太太瞧了眼首飾盒,問段易珩:“她沒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