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本就打算去蒼元秘境,扶崖的劍一碎,她更是要去。
修了無情道以后,蘇蘇以前的劍用著不趁手,扶崖小師弟的劍因護她而碎,她也想給師弟找武器。
門派內有靈劍,可是靈器和仙器的差距太大,岑覓璇一鞭子就抽碎了扶崖的劍,可見厲害的武器傍身有多重要。
仙劍,乃至神器,都要看個人機緣,蒼元秘境是個好機會。
秘境開啟前,蘇蘇開始閉關。
世間靈氣分五行,什么靈根才能吸納什么靈氣。
蘇蘇以前是火靈根,涅槃修煉無情道之后,她發現每一種靈氣都不排斥她的身體。
上古鳳凰血脈本就該是神,她如今的修煉速度百倍不止。
按理涅槃之后她理當已經成了神體,但是丹田里的無情道被淺淺的紅絲包裹住,蘇蘇隱約有種預感,這個東西她只需勘破,便終會成神。
她只閉關了半月,出門看見梧桐木上嘰嘰喳喳的小靈鳥在被一個白衣少年喂食。
這些靈鳥親近蘇蘇,時常陪伴她,幫她守家。
月扶崖沒覺察到她已經出關,像喂孩子一樣,一只只靈鳥細心挨著喂。
不知道他已經喂了幾天,靈鳥們十分親近他。
小修士一板一眼,回頭看見蘇蘇,他神情一滯,面色漲紅。
“師、師姐……我路、路過,不是,我找你,但是見你不在,我就順便……順便……”
藍色靈鳥落在蘇蘇肩頭,在她耳邊唧唧兩聲。
似乎在嘲笑少年的無措。
蘇蘇聽懂了小靈鳥的意思——他胡說,他天天來,見你不在,才敢走出來。
蘇蘇掩蓋住眼睛里的笑意:“扶崖,我要去找師兄,你和我一起去嗎?”
月扶崖松了口氣:“去,我也找師兄?!?
于是蘇蘇走在前面,身后的人沒了劍,手腳不知道往哪里放。蘇蘇召出自己的仙劍,回頭道:“扶崖,過來?!?
月扶崖拼命抿出嘴,蘇蘇覺得他像人間的小狗狗,明明高興地快要沖上來了,最后還是克制地站在劍的另一端。
蘇蘇手指結印,御劍帶他下山。
公冶寂無住得并不遠,他在衡陽宗的身份雖高,卻依舊和普通弟子一樣,日日上早課。
衢玄子親自教導他,后來他獨當一面,偶爾也教導蘇蘇和扶崖。
他性情溫和,蘇蘇小時候偷懶,他無奈極了,向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再教扶崖時,則要嚴厲些。
蘇蘇過去,見到桃花樹下,白衣男子在和一個碧衣女子講話。
那女子一顰一笑,極為動人。
她專注地抬眸望著公冶寂無,眼睛里帶著濃烈的傾慕。
蘇蘇看著搖光仙子,心中有幾分感嘆,沒有過去打擾他們。
魔神那個世界,公冶寂無戰死,搖光毫不猶豫地殉情。搖光是清謙師叔的弟子,喜歡公冶寂無整個衡陽宗都知道。她與人間的葉冰裳毫不相同,她像一團明艷的火,奔放熱烈。
可是公冶寂無到死都不喜歡她。
這姑娘傷透了心,卻依舊毫不猶豫追隨。
蘇蘇敬佩搖光,也希望大師兄能回應這個可憐可愛的姑娘。
扶崖看一眼搖光,又看一眼蘇蘇,安安靜靜站在蘇蘇身邊,沒有過去。
他們雖不吱聲,公冶寂無是何等敏銳的人,一眼仿佛看透了桃花樹。
“師弟,師妹?!?
沒辦法,蘇蘇只好出去,笑著喊:“師兄,搖光師姐?!?
搖光看見她,眼睛里帶著幾絲艷羨,隨即說:“恭喜你醒過來,我之前見你,你只有我腰這么高,一轉眼就長大了?!?
“搖光師姐也越來越好看了?!?
搖光看公冶寂無一眼,抿著唇笑。
蘇蘇說:“爹爹在閉關,我這次來,想和師兄說,我想入蒼元秘境去歷練。若爹出關了,勞煩師兄代我說一聲,讓他別擔心。”
公冶寂無聞,蹙起眉頭:“不可,此次蒼元秘境里說不定會混入妖魔界的人,師妹你才醒來,力有未逮。若你想要什么,告訴師兄,師兄幫你去尋?!?
蘇蘇心道,不愧是溫柔的師兄,半點兒沒提她修為倒退的“傷心事”,還要什么給什么。
搖光也連連點頭:“正是。”
月扶崖說:“我入蒼元,師姐想要什么的話,扶崖也可以幫師姐找。”
蘇蘇說:“大家別擔心我,我沉睡十年,是另有機緣,足以在蒼元秘境中傍身。爹向來就說,大道無畏,不該畏首畏尾,既是歷練,哪有別人替代的道理。師兄相信我,我會好好回來的,也會保護好扶崖。”
公冶寂無看著她的眼睛,見蘇蘇神色莊重,沒有半點兒開玩笑的意思,這才抿了抿唇:“好,我給清無長老講。”
蘇蘇喜笑顏開:“謝謝師兄。”
“此刻我前往太虛山,不能看顧你們,你和扶崖多多小心。”
蘇蘇鄭重應了。
公冶寂無說道做到,第二日便是眾人前往朝霞城等著蒼元秘境大開的日子。
衡陽宗總共要去三十名弟子,清無長老給每一個弟子點了魂燈,倘若有不測,門派也好及時發現,為弟子主持公道。
公冶寂無塞給蘇蘇一堆防身的法器,若不是蘇蘇堅決不要,他連本命仙劍都塞給了蘇蘇。
搖光微笑看著——她要隨公冶寂無前往太虛。
蘇蘇被一群同門包圍在中間,她修為倒退不是秘密,人人都怕掌門唯一的閨女受到傷害。
清無從袖中乾坤召出一只仙船,眾弟子坐進去。
清無說:“此次入蒼元,大家一定要小心浸提。扶崖,你要照顧好師弟和師侄們?!?
月扶崖是掌門弟子,和蘇蘇一個輩分,聞抱拳道:“弟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