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海嘟囔道:“為了不確定的靈草,還要命不要!”師弟想要什么?難道也是治療心疾的仙草?
澹臺燼的身影越來越遠,直至消失。
月扶崖說:“師姐,你在這里等我。”
他轉(zhuǎn)頭,也踏上了鐵鏈。
藏海惆悵得很,現(xiàn)在的后輩一個兩個膽子怎么這么大。
岑覓璇后怕地退一步,這太可怕了!她不要過去!
蘇蘇想了想,也走了上去,藏海兩股戰(zhàn)戰(zhàn)地跟上。
四人有驚無險,到了對面。
月下是一片藍色天地,螢火蟲四處飛舞,照亮腳下的路。
先一步過來的澹臺燼早已和靈獸一同消失得無影無蹤。
腳下四處是普通的靈草,蘇蘇沒有采摘。
走了不知多久,蘇蘇觸到一片結(jié)界。
蘇蘇走進去。
然而才進去,她再次回到方才那條鎖鏈上,下面是無盡深淵,沒有一點月光。
蘇蘇以為是障眼法,掐訣想破解,沒想到并不是,一切都是真的。
她回到了來時的起-點,周圍沒有一個人。
后面無路,前路茫茫。
漆黑、漆黑的世界……
她下意識慌忙去觸摸自己的左眼,仙體的雙眼澄凈完好。不疼,沒有痛苦,不再是傾世花。
屬于葉夕霧的過去,已經(jīng)葬在了五百年前。
恐懼一點點散去,蘇蘇放下了手。
靈臺的無情道庇佑著她,她凝神,看清了前方的路。蘇蘇毫不猶豫,再次從鎖鏈上走過去。
鎖鏈仿佛是一條看不到邊界的路,蘇蘇走了許久,身邊沒有半點兒聲音,誰也看不見,終于,前方隱有亮光,出現(xiàn)玉石質(zhì)感的臺階。
她看見了前面的月扶崖,還有一地死去的藍色蝎子。
它們守著一株冰藍色的仙草。
月扶崖也看見了她,兩人對視一眼,都明白情況不對。
仙草旁邊,怎會如此安靜?
“師姐快走!”
蘇蘇回頭,斷崖上突然生出無數(shù)藤蔓,不知何時,瘋狂生長,來到她和月扶崖身邊,要把他們往崖下拽。
蘇蘇斬斷藤蔓,斷崖下想必有更可怕的東西!
藤蔓源源不斷,比巨蟒更令人發(fā)憷,蘇蘇莫名覺得這一幕眼熟——
五百年前小鎮(zhèn)上,桃樹妖得了傾世花,也是如此瘋長,高可參天。
此次峭壁之中,難道有殘破隕落的神器?
二人且戰(zhàn)且退。
身前是無法用靈力的鎖鏈,身后是可怖的藤蔓。
蘇蘇正要走上鎖鏈,月扶崖一聲悶哼,被直直拽著,朝斷崖墜落。
蘇蘇握住他的手。
“師姐!松開!”月扶崖連忙說。
蘇蘇看見他手腕上纏了幾圈金色絲線,她猛然回頭,果然發(fā)現(xiàn)澹臺燼不知何時出現(xiàn),摘下仙草,饒有興致看著他們。
他站在藤蔓瘋長處,任由藤蔓刺穿他的身體,然后觸到他的血一根根枯萎,縱然這樣兩敗俱傷,他依舊要殺月扶崖,奪蘇蘇靈體。
藤蔓力量太大,蘇蘇一直下墜。
澹臺燼全身是血,走到斷崖邊。
月扶崖意識到澹臺燼不是什么好人,抿唇說:“求你,別傷她!”
澹臺燼面無表情,諷刺地說:“真是感人至深。”
崖底青色的光打向蘇蘇和扶崖,扶崖強行掙脫金線,吐出一口血,卻毫不猶豫擋住襲向蘇蘇的青光。
他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蘇蘇咬牙,把月扶崖扔上岸,身后躲避不及的藤蔓,纏住她的腰,把她拽下斷崖。
她攀住藤蔓,使勁摳住石壁。
澹臺燼冷眼看她掙扎,只等著藤蔓耗盡她的靈力,他便打散她三魂,奪她靈體。
他的血滴在石壁上,石壁里感應(yīng)到什么,竟然生出一面如水的銀鏡,出現(xiàn)在蘇蘇下方。
崖壁里的神器,是過去鏡碎片?還是未來鏡的碎片?
蘇蘇低頭,里面的鏡像一晃而過。
她看見里面倒映出五百年前的那段記憶,白色狐裘的少女,仰頭在看飛雪。
那時候春桃還在,感嘆夏國今年冬日這場雪真大。
蘇蘇來不及細看,死死拽著藤蔓。
同時,上方的玄衣少年不可置信地僵住。
怎、怎么會——
下一刻,瘋狂的藤蔓拽著少女,墜入斷崖。
“不!不可以!”
澹臺燼伸出手去,想握住她。那一刻,所有念頭,全部變得渾渾噩噩,葉夕霧……黎蘇蘇……
他全身帶著血,像是猙獰的修羅,追著藤蔓,朝她而去。底下是冰冷的風,藤蔓觸到他的血,惶恐收了回去。
蘇蘇看見斷崖下,無數(shù)幽冷的手指朝她而來,還有充滿腥氣令人作嘔的嘴。
她使不上一點兒力氣,只能眼睜睜看他們觸碰到自己。
卻在下一刻,一個人影猛然抱住她,調(diào)轉(zhuǎn)位置。
他的肩膀被冰冷的指甲刺穿,那些臟臭的嘴咬上他肩膀,他墜入生滿荊棘與遍地白骨之地。卻死死抱住懷里的少女,將她藏得密不透風。
蘇蘇靈力透支,徹底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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