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子有些啞,難得的弱勢,甚至是請求。
黎歲沒有看他,語氣依舊堅定,“我跟你沒什么好談的,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她的后面這一句,似乎勾起了他以前的記憶。
曾經她也是這樣說的,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從來都拒絕他的靠近。
現在經歷過這么多,她仍舊說,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不說話了,臉上好不容易升起來的那抹紅潤,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隨時都會暈過去似的。
岳驚鶴連忙將他扶著,“硯舟,你還是先回去休息休息。”
霍硯舟看向黎歲,嘴唇抖動了好幾下,然后微微捂著自己腹部的地方。
黎歲深吸一口氣,“趁著你現在還清醒,走吧,去棕櫚灣拿結婚證,再晚一點兒,我擔心民政局關門了。”
“黎歲!!”
岳驚鶴的語氣十分嚴厲,眼底都有了幾分殺氣。
下一秒,霍硯舟就渾身一怔,額頭都是汗水,只覺得眼前的世界都在晃。
“硯舟!”
岳驚鶴連忙將他扶住,嚇了一跳。
霍硯舟并沒有完全暈過去,只是渾身汗涔涔的,微微搖頭。
黎歲總算看了他一眼,又撇開視線,“那你就在這里,我回棕櫚灣去拿也是一樣的。”
岳驚鶴咬牙切齒,“黎歲,你還是人嗎?他都快暈過去了,你一定要在這個節骨眼讓他跟你去離婚?!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黎歲不說話了,仿佛心真的是石頭做的。
霍硯舟垂著的指尖松了又緊,緊了又松,然后像是妥協似的。
“我現在不太舒服,等我身體好些了,就去拿,可以嗎?”
最后三個字,有些小心翼翼的,聽得人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