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的聲音在夢中都像是被磁場改變了似的,斷斷續續的,十分模糊。
“當然不只是這樣,以后你就知道了,你不要舍不得就行。”
“我想對她好一些。”
黎歲看到夢里的自己被揉著腦袋,他在她的耳邊說:“至少這幾年,讓她開心一下吧。”
她擰眉,很努力的想去看清楚對方的臉,可是那兩個人的臉始終都那么模糊。
夢中的畫面又變換了,出現在她面前的是霍硯舟。
是以前無數個跟霍硯舟見面的場合,她都目不斜視,不太想跟他扯上關系。
為什么不想跟她扯上關系呢?
她想起來了。
幾年前,師父和師兄先后出事,她一直在調查到底是誰害了他們,可那時候的現場一片狼藉,什么線索都沒有。
她懷疑那背后是個很大的組織,所以她也必須要抹除自己過往的那些痕跡。
她跟師父和師兄的事兒一直都很隱秘,畢竟有黎家小姐這層身份遮掩著,在師父和師兄出事之前,她在帝都十足的低調,出事后,她開始跟在霍佑寧的身后當舔狗,這一當就是五年,愚蠢的花瓶這個人設,跟了她五年。
越是愚蠢,那么帝都那些大事兒,就不會有人懷疑是她做的。
黎歲猛地一下醒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然后看著自己的床。
霍硯舟沒休息?
她起身去他的書房,主家現在人少,霍硯舟當時用這個書房的時候,仔仔細細查看過,確定沒有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才消毒后使用。
現在書房有他的人看守著,尋常人進不去。
門口有兩個保鏢,看到她后,微微點頭。
黎歲打開了書房的門,看到他在里面批閱文件,她打了一個哈欠,“這么忙?”
他頭也不抬,“三長老去世,手底下的很多業務要重新整合,你近期不要出門,上次你讓三長老和聶乘風互相殘殺,現在他怕是記恨你了。”
黎歲有種直覺,霍硯舟不讓她出門,肯定不是因為聶乘風的事情。
自從這個人跟樓梟認識之后,她就意識到,霍硯舟還有很多暗處的勢力,或者說,他還有另外一面沒讓她知道。
不然樓梟不會給他面子,這種被十幾個國家通緝的人,向來張狂霸道,據說那些想跟他談判的人,大部分都死了。
樓梟跟她認識的人都不一樣,這人本身就沒有任何規矩可,想殺就殺,可能也就蘇薇是他的意外,現在這個意外死了,也就沒有人能束縛他了。
“對了,蘇采采怎么樣了?”
“被樓梟帶走了。”
黎歲站在他的身后,從后面摟著他的脖子,“你有心事兒?”
霍硯舟的筆尖一頓,尋常人注意不到他情緒的變化,但她就是能察覺。
她的頭靠近了一些,在他的臉頰輕輕蹭了蹭,“跟我有關?”
一般也只有跟她有關,這人才能這么別扭。.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