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今安仰頭把第四杯酒喝下肚,抬眼看向調酒師,“再給我來一杯。”
“這……我還是幫您聯系您的家人吧。”
“我沒有家人,再來一杯,我有錢。”
“這……唉,行吧。”
調酒師嘆著氣,又給紀今安調了一杯。
紀今安平時不喝酒,她覺得所有含酒精的東西都很難喝。又苦又辣,不知道為什么這么多人愛喝。
現在她終于明白了。
當人的內心變得十分苦辣的時刻,就會覺得這酒精,是甜的了。
紀今安笑了笑,又仰頭喝光了一杯。
喝得太急了,嗆了她咳嗽了好幾口。
“你沒事吧,慢點喝呀。”一只手撫向了她的后背,輕輕地撫摸。
紀今安醉眼迷離地回頭,看見了一張陌生的臉。
她皺眉拍掉了那只手,“滾。”
“呦,還是個辣妹兒。”男人臉上的興奮更多了,一屁股坐在了紀今安的旁邊。“美女,你是失戀了嗎?喝這么多酒,一個人喝有什么意思,跟我一起喝唄。”
紀今安眉頭皺得更厲害了,“我讓你滾,你聽不懂嗎?”
“我可不會滾,我只會走啊。”男人無所謂地笑了笑,又將手搭在了紀今安的肩膀上,“你真美啊,誰那么有幸讓你為他喝悶酒啊?”
紀今安沉默了幾秒,隨后笑著看向男人。“我,美嗎?”
“美啊,你真美。”
“美又有什么用?如果我過得幸福一些,我寧愿不美。”
美有什么用?
她就算美成天仙,陸宴還是照樣傷害了她。
眼淚就那樣毫無征兆地滾了下來。
紀今安不愛在外人面前哭,但這次她是真的忍不住了。她俯身趴在桌子上,恨不得把心底里的所有情緒都哭出來。
男人見狀勾起了嘴角,摟著紀今安的胳膊更緊了。
女人哭的時候最脆弱,也最好騙了。
這樣一個大美人享用起來,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呢。
陸琛和合伙人一起來會所談生意,剛要送合作伙伴離開,結果就從二樓看見了一樓哭得傷心的紀今安。
以及……后面一個貼她很近的男人。
陸琛微微蹙眉,看向合作伙伴,“那張總,我就不送你了,我剛剛看到了一位朋友,要過去敘敘舊。”
“好好好。陸總啊,希望咱們兩家公司合作越快呀。”
“合作愉快張總。”陸琛同他握了握手。
讓助理送張總出去以后,陸琛徑直來到了一樓,直接掰開那只油膩的手,力氣之大,讓那個猥瑣男疼得吱哇亂叫的。
“啊啊啊啊!松手,你給我松手!”男人怒氣沖沖地看向陸琛,“你他媽誰啊?知道我誰嗎?滿鶴城打聽打聽去,敢惹我陳永勝!”
陳永勝誰?不認識。
陸琛面無表情地給了身后保鏢一個眼神,保鏢會意。兩個保鏢一人架著猥瑣男的一只手,走了。
直到男人被徹底拖出去之前,他嘴里都一直罵罵咧咧,不干不凈的。
“今安,今安?”
陸琛皺著眉,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紀今安,“怎么喝這么多酒?怎么還哭了呢?陸宴呢,他怎么不在?”
紀今安扭頭看向陸琛,瞇了瞇眼睛,隨后雙手捧住了陸琛的臉,“陸宴?你來了啊。”
陸琛一愣,呆呆地不知道作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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