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佑寧一直微微低著頭,沒敢往上看大皇子的樣貌。
只聽他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這么晚喊江神醫過來,實在是有些失禮。不過本殿咳得睡不著,只得叨擾各位了。”
光是聽著這聲音,給人的感覺是不錯的,謙虛有禮。
不過宋佑寧鼻子非常的靈敏,在屋子里面聞到了淡淡的藥香。
這味道,不像是治療內癥的,像是什么外傷的用藥。只有受了傷的,才會用這種味道的草藥。
宋佑寧一激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面上還有些惶恐的太醫,隱約明白了一些什么。
大皇子恐怕不是簡單地生病,而是受了外傷,喊江道塵過來,恐怕是擔心被太醫知道一些什么,稟告給有心之人。
而江道塵就不一樣了,他一屆布衣,也不過問朝堂的事情,和朝堂盤根錯節的勢力沒有太大的關系。
即便是有些事情被他知道了,他也會守口如瓶,不會多。
江道塵:“不勞煩,我給大皇子診脈吧!”
“嗯。”
屋里又陷入了安靜,所有人的呼吸似乎都屏住了。
宋佑寧心思有些雜亂,明白江道塵今天讓她過來的目的,并不是想要奴役她,而是明白的告訴她,想要在京都生存的一些技巧。
京都遍地都是貴人,想要安安穩穩地守著藥鋪,不太可能。況且她還是女子,尋醫問藥更是有諸多阻礙,那就更得有點人脈,斡旋其中,卻又能獨善其身。
江道塵也是在教宋佑寧生存之道,宋佑寧卻想著,江道塵不會是想要和師叔一樣,撇下她跑路吧!
正在宋佑寧胡思亂想之際,江道塵已經開好了藥方子,正在低聲囑咐大皇子注意事項。
很快,江道塵便帶著宋佑寧出來了。
兩個人靠得近,江道塵低聲說道:“你發現什么了嗎?”
宋佑寧點頭,“你開了藥嗎?”
江道塵:“自然,我寫了藥方,又留了一盒藥,這個恩情大皇子會記得。”
宋佑寧卻擔心:“那藥可是我根據師叔特制的留下的。你將其給大皇子,他必然發現是滕王手中才有的藥,你這不是……”
江道塵挑了挑眉,不以為然道:“那關我什么事情?”
可滕王將藥膏給的是她呀!
宋佑寧咬牙,“師兄,你這是在害我。”
江道塵淡淡道:“放心,我只是試探一下滕王,順便也試探一下大皇子。咱們這種小人物,他們不會動的。”
未必!
宋佑寧伸出手,忍不住擰了江道塵胳膊一下。
江道塵回瞪她,兩個人正往外面走,誰知一抬頭就看見了急匆匆入府的謝司瀾。
謝司瀾也一眼就看見了正在和江道塵嬉鬧的宋佑寧,更是將宋佑寧還揪著江道塵手臂的動作看在了眼里。
謝司瀾皺眉,“宋佑寧,你在干什么?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為何和其他的男子這么親密!”
江道塵幸災樂禍地撤退到了一旁,宋佑寧臉色也恢復了冷淡,靜靜看向發怒的謝司瀾。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