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鶯驕縱,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別人提及她非敬文伯親生女兒的身份。
前世,她將名利地位視為性命,怎會輕易放棄?
魏晞面無表情地注視著恐慌的魏鶯,能切實地感受到她在害怕。
怕……嫁給上將軍后會落得五馬分尸,曝尸荒野的下場嗎?
魏顧震驚極了:“你在胡說什么?!”他辛苦養育的女兒怎么能辜負他的期望與心血?
“爹,您最疼我了。就答應我吧。”魏鶯聲音軟糯下來,淚光在眼眶中閃爍。
平日里魏顧最吃這一套了。
然而這次魏顧態度卻異常堅決,死活不松口:“父母之命,媒妁之,婚姻大事豈能由你們胡來?”
他氣得胡子顫抖:“魏晞嫁給付源,鶯兒嫁給上將軍,此事已定!”
魏晞垂眸。
啪!
一只瓷杯忽然滑落到地上,瞬間四分五裂。
魏晞還保持著抬手的姿勢,淡淡道:“抱歉,手滑。”
下一秒,魏鶯不負希望地,迅速撿起了地上的碎片,橫在自己脖頸,聲音帶著哭腔:“爹爹!”
魏顧大驚失色:“鶯兒你這是干什么?快放下!”
魏鶯眼角,一行清淚恰到好處地滑落,與她決絕的神情相得益彰。
她哽咽著:“女兒知道自己并非爹娘親生,不敢肖想上將軍。只愿嫁給付源過平凡日子,就當報答爹爹十幾年的養育之恩。”
此一出,原本緊張跋扈的氣氛頓時逆轉,魏顧的眼眶也微微泛紅。
魏晞只冷眼看著,若非深知魏鶯的為人,恐怕她也會被這番感人的辭打動。畢竟在上一世時,她也曾天真的以為魏鶯是真心為自己求情呢。
可她明明沒錯,卻在魏鶯每次求情后都會被罰,還會被罰的更重。魏晞再反應不過來,腦子就白長了。
“爹爹,您要是不答應我,我就不活了。”魏鶯威逼利誘,嚇得魏顧手抖。
看著魏鶯手中的瓷片貼著皮膚深陷,他立即驚慌失措地答應:“好好好,依你,都依你!趕緊放手!”
他不理解鶯兒的做法,但是他擔心魏鶯受傷。總歸,鶯兒喜歡就好,大不了自己多幫點忙,又不是沒這個條件。
瓷片落地,魏顧立即一腳把瓷片踢開。
魏鶯脖頸只有一道淺淺的印記,連皮都沒破。
只是這樣就將那疼女兒的魏顧嚇個半死。連忙呵斥下人把地上的碎片都清理干凈后,還驚魂未定地拍著胸脯嘆息:“你這是何苦呢?”
魏鶯卻忽然轉身拉住魏晞的手,眼神那叫一個深情款款:“爹爹,我們姐妹二人,不管誰嫁入將軍府都是一樣的。我們姐妹齊心,定會護得爹爹官運亨通。”
“更何況妹妹身上流著魏家的血,想必更會替父親拉攏和將軍府的關系。”
魏晞好整以暇地看著魏鶯一副誠摯的模樣,雙眼微微瞇起。
將軍府,眾所周知其從不與其他官員有往來。想拉攏關系是不可能的。
剛解決完自己的問題,就這么著急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