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統領嚇得渾身發抖,連忙辯解:“我只負責押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將軍!”他面色驚恐,全身抖如篩糠,聲淚俱下地哭喊著冤屈,“這批軍械交到我手里時就是這樣的,請將軍相信我!我家中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三歲的幼兒,我不能死啊——”說著說著,他便痛哭流涕起來。
景衍自始至終都緊緊盯著他,一不發。
赫連朗見狀,開口說道:“上將軍,此事或許還需從源頭查起,說不定他真的不知情。”
景衍抬眸看了赫連朗一眼,隨后緩緩抽出腰間的長劍。
“唰!”
劍尖如閃電般抵在小統領的喉嚨處,小統領頓時嚇得噤若寒蟬,仰起頭,瞪大雙眼,死死盯著抵在喉嚨處的劍尖,連口水都不敢咽,生怕喉結輕輕一動,就會被鋒利的劍刃劃破喉嚨。
景衍目光犀利如刀,緊緊盯著小統領,只吐出冷冷的兩個字:“交代。”
豆大的汗珠從小統領的額頭滾落,他顫抖著聲音說道:“小的……小的所句句屬實。”
景衍手腕輕輕轉動,劍尖突然向下,猛地刺入小統領的大腿,直接穿透而過!
“啊!”一聲痛苦的尖叫響徹房間。
赫連朗不忍直視,連忙扭過頭去,心臟也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動。
然而,就在下一瞬間,景衍卻突然將劍拔出,又是一聲凄厲的慘叫。小統領直接癱倒在地上,全身劇烈顫抖著,痛苦地哀嚎。鮮血從他的大腿傷口中不斷涌出,很快便在地面上蔓延開來,染紅了一片。
赫連朗正扭頭避開慘狀,突然感覺一把劍被塞到了自己手中。緊接著,景衍冰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接下來由你審問。”
赫連朗的手抖了一下,雖然他也會懲處下人,可沒做過這樣的事情。
景衍徑直轉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他一只手隨意地搭在椅背上,另一只手微微抬起,虛扶著額頭。若不是那臉上始終掛著的冰冷寒霜,此刻的他,倒真像是在悠然看戲。
赫連朗滿心疑惑,不明所以地看向景衍。但猶豫片刻后,他還是轉過身,面向在地上痛苦慘叫的小統領。
“把你知道的,全都交代出來。”赫連朗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威嚴些,可語氣中仍難免帶著一絲生澀。
“小的……小的真的全都說了,你們再怎么問,我也實在沒什么可交代的了啊。”小統領淚流滿面,面容扭曲,神色間滿是痛苦與絕望,仿佛已然放棄了掙扎。
“求求你們,給我個痛快吧!”他聲嘶力竭地哀求著,“我從軍都六年了,出了這種事是我失職,我甘愿以死謝罪!”
話音剛落,這小統領竟猛地掙扎著起身,伸長脖子,不顧一切地朝著赫連朗手中的劍撞去!
好在赫連朗反應迅速,眼疾手快地將劍高高提起。小統領撲了個空,又重重地趴在地上,放聲痛哭:“爹,娘,孩兒回不去了啊——”
看著小統領這副凄慘模樣,赫連朗眼中不禁浮現出一絲不忍。他將劍收到身后,緩緩俯身,輕聲問道:“那你可知道,這批軍械是誰交給你的?”
“軍械向來都是由軍器監下發的,一直都是這樣啊。”小統領抽泣著回答。
赫連朗沉思片刻,站起身來,帶著幾分猶豫,向景衍匯報:“上將軍,依我看,咱們應該嚴查軍器監。”說著,他的視線不自覺地往下瞟,又補充道,“我覺得他可能真的不知情。”
景衍神色冰冷,目光如刀般直視著赫連朗,問道:“那在你看來,該如何處置他?”
“呃……不如罰他十軍棍,然后把他趕出軍營。”赫連朗思索一番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