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晞聞,身形明顯一滯,隨即神色恢復淡然,輕輕吐出一個字:“哦。”她蓮步輕移,毫不猶豫地轉身,欲回將軍府。
“站住!”馬車里驟然傳出魏顧憤怒的吼聲,好似一頭發怒的獅子。
魏晞轉過身,只見魏顧滿臉怒容,氣勢洶洶地從馬車上沖下來,幾個箭步就竄到她面前,那架勢仿佛下一秒就要動手打人。
魏顧剛抬起胳膊,便瞥見幾個護衛迅速往前一湊,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他。
見狀,魏顧的胳膊在空中尷尬地轉了個圈,而后負在了身后。
這一系列動作被魏晞盡收眼底,她嘴角微不可見地挑了挑。
“你怎能如此冷血?家中親族去世,你竟就這種態度?”魏顧滿臉寫著震驚與失望,仿佛眼前的魏晞是個罪大惡極之人。
魏晞輕輕嗤笑一聲,重新轉過身,目光清冷地看著他們:“親族?那我算什么?”她質問道,看到魏顧眉頭緊緊皺起,根本沒打算等他回答,緊接著又道,“文秋總共來過魏府幾次?難道你們同她感情很深嗎?”
魏晞此話一出,明顯感覺魏顧憤怒了,是那種被拆穿的憤怒。
魏鶯倒是沒什么反應,她自己知道自己是裝的。
這時,付源跳了出來,義正辭道:“姨姐此差矣,死者為大,更何況是親人呢?”
面對付源,魏晞光是瞧著他的臉就覺得一陣反胃,毫不留情地譏諷道:“你平時窩囊得像只縮在泥里的蛤蟆,現在倒跳出來表現自己了?”
“不就是因為他能給你安排大官做老師,又能引薦世家子弟給你?”魏晞冷笑著,眼中滿是鄙夷,“真當自己是高風亮節的文人,還滿口仁義道德來指責我?”
“你——”付源瞪大了眼睛,一時間像是被什么東西哽住了喉嚨,反駁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何時得罪過魏晞,以至于她對自己態度如此惡劣。
“魏晞!”魏顧的怒氣更盛了,他本想著來聽魏晞如何對他不敬,沒想到魏晞如今如此囂張,幾乎是指著他們的鼻子在罵。
礙于將軍府的護衛在場,他又不能動手,氣得胸膛劇烈起伏,雙眼瞪得仿佛要噴出火來。
魏晞卻仿若未見,神色平靜地說道:“文秋首先是李家人,再是文家人,與魏家實在關系并不密切。我同她更是只見過兩面。她死了,實在沒必要來通知我。”
“我更不會前去為她哀悼。父親你不過也是看在李老太師的名頭上,才擺出這副樣子吧?”魏晞目光淡淡地看著他,語間毫不留情。
“你……你……”魏顧手指著她,手都在劇烈顫抖,“你個冷血的怪物!咳……咳咳……”魏顧突然被氣得猛烈咳嗽起來。
“爹!”魏鶯見狀,連忙上前,做出一副焦急萬分的樣子安撫。
“岳父大人!”付源這個馬屁精也趕忙跟在后面,假惺惺地關心。
看著魏顧被自己氣得幾乎半死,魏晞始終神色淡漠。
在得知真相后,如今面對這一家人,她心中除了恨意,已然沒有其他感情。
“你說是便是吧。”魏晞決然轉身,朝府中走去。還沒走出幾步,就聽到身后魏鶯突然尖叫一聲,緊接著大喊:“爹——魏晞,爹暈倒了,你不是會醫術嗎?快給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