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臉上依舊帶著往常溫和的笑意,可是那笑意在她那張陰沉的臉上卻十分的僵硬、難堪。
大娘,你這幾日身體不是不舒服嗎太傅、太保夫人幾次邀你去府上玩,你都推脫身體不適沒去,今日怎么來我這了林繪錦一看到林夫人那副被痛苦折磨的憔悴、疲憊面容,就不由的勾起唇邊的一抹弧度。
裝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茫然神情。
一抹陰狠的眸光在林夫人的杏眸中閃過,隨即便迅速的消失不見。
她敢去嗎她現在這個樣子,去了也是自欺屈辱,而且誰知道這個死丫頭會不會也跟著去,到時候再讓她難堪!
是,大娘最近的身體是有些不適,不過心里不還是惦記著你和邪王的婚事嗎老爺說,邪王這個月底就能回來了……林夫人隨意的找了一個借口,坐在林繪錦不遠處的地方,坐姿分外的僵硬,給人一種很別扭的感覺。
林繪錦淡淡的望了一眼,隨后便低垂下清透瑩亮的眸光吸聲軟語的道:是,爹也跟女兒說了。
不管怎么樣,你都不要多想知道嗎林夫人一副慈母的樣子,繼而便又裝作隨意且關心的問道:繪錦,你現在能夠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嗎
林繪錦茫然的搖搖頭:沒有,我現在所知道的都是從別人口中說的。
林夫人輕皺起了眉頭:一點兒都想不起來嗎
嗯,一點兒都想不起來,你們都說我在十歲的時候就成為了邪王的未婚妻,而他更是等了五年的時間,按道理我應該很熟悉他才對,但是我對他的感覺還是很陌生!是的,是很陌生,林繪錦這一句話說的是真的!
現在的邪王真的給她一種十分陌生的感覺,他變的不僅僅是身份,甚至就連性格都變了,見到他第一眼的感覺,她一點兒熟悉感都沒有。
或許是因為三年沒有見,再加上他又毀了容,整天戴著一張銀色的面具,然后他說話的語氣和方式都變得截然不同,尤其是對待她的態度方面尚明,這真的讓她覺得站在眼前的這個人只不過是一個披著南宮冽身份的陌生人一般。
但是看到南宮冽對待林婉月的時候,這倒是讓林繪錦找到一點兒熟悉感。
是嗎可是大娘記得當時在碧云山莊的時候,你跟太傅夫人說,你從晉王那邊學到了一個能夠讓人說實話的法子,但是大娘還以為你想起以前的事情呢林夫人故作疑惑的問道,隨后一雙犀利的雙眸便靜靜的觀察著林繪錦臉上的反應。
林繪錦臉上的神情依舊是一片平靜無瀾,輕笑著說道:大娘,我哪有那樣的本事能夠讓她們說實話呢我只是聽人說身為大理寺卿的晉王在審問上有著獨特的方法,所以我就拿來嚇唬她們一下而已!
是這樣啊……大娘還以為你想起以前的事情,還正想為你高興呢!林夫人那雙杏眸仍舊落在林繪錦的臉上,見她神色如常,更是十分的坦然,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緊張、慌張的神情,便半信半疑的說道。
林繪錦卻是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意:大娘若是我能夠想起以前的事情,便也知道在之前我與晉王和邪王之間到底有什么瓜葛了!
沒關系,失憶是一時的,以后總會想起來的。林夫人放在桌上的手不由的攥緊,隨即面色平靜的說道,繼而那一雙犀利的眸光再次落到林繪錦的臉上:繪錦啊,大娘一直都不明白,那日你怎么突然會去碧云山莊了呢當時你也知道關于你的事情弄得人盡皆知,所有人都等著你被邪王退婚,然后看你的笑話呢!尤其是那些想要將女兒嫁進邪王府的官宦夫人們,你去了無疑是成為眾矢之的啊!
林繪錦斂下眸光,薄如蟬翼的睫羽在眼前輕輕的撲閃了幾下,聲音清冽的說道:大娘,你也知道我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所以對于外面的那些流,我一直都十分的不解的。那日聽管家說你去碧云山莊參加官宦夫人間才能參加的聚會,我就想著外面那些流蜚語讓整個丞相府都十分難堪。既然大娘會去參加,那參加的人應該都是大娘一些關系好的夫人,不會說什么。再加上我也確實在丞相府待太久了,便想著去哪里透透氣也好,可是不曾想,事情不是我想的那么簡單!
林繪錦的語氣輕輕柔柔的,就像一只小奶貓一般在你面前喵喵的叫著一般,沒有任何的攻擊力,話語中滿是無辜。
反倒讓人覺得這件事是李夫人的不是了。
林夫人本就略顯蒼白的臉色一下變得僵硬起來,連帶著說話的語氣都變得不自然起來:原來是這樣啊,若不是邪王突然延遲婚期,你現在早就和婉月去京華山游玩了。不過后來繪錦你又為什么將自己的姿態放低,轉而去討好她們呢
當時林繪錦已經將那些夫人懟的說不出話來了,可是林繪錦的態度確實在這二個時候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讓人措手不及。
那是因為繪錦怕她們會將今日的事情說出去,繪錦倒是無所謂,反正都已經被人說成那樣了,就是擔心會連累了丞相府,讓我爹在群臣面前抬不起頭來,所以這才放低身段主動求和的!林繪錦解釋的合情合理。
一開始她就是沖著讓林夫人丟臉、下不了臺去的,可是她又不能讓丞相府也跟著一起丟臉、難堪,所以這才見好就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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