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千殊知道這是自己唯一能彌補的機會。
影衛離開,鳳昭月揉了揉眉心,上一世她雖然不碰朝政,但是賑災一事事關重大,她出了力,讓許懷安和鳳瑾一起去賑災。
后方的銀錢自然也是來于這些人,她查出來后第一想法不是消滅蛀蟲,而是利用他們幫許懷安扶搖直上。
雖然后來她也沒放過這些人。
鳳昭月打了個哈欠,往榻上走去,臨睡時,她腦海中浮現出一張熟悉俊美的臉,嘴角不由得勾起。
算算時間,他明日就該回來了吧。
……
烈陽高懸,梧桐殿安靜的異常,許久都沒睡得這么舒服的鳳昭月睜開眼時還有些茫然,意識回攏后,她揉了揉眉心,眼底已經清醒過來。
“殿下。”
紅葉已經等候多時了,聽到動靜,端了水進來。
洗漱完畢,鳳昭月簡單用了膳,便出了公主府。
東廠
“督主,公主殿下來了。”
凝固了的鮮血鋪成地磚,空氣中彌漫著難聞刺鼻的血腥味兒,染滿血污的地面上,一襲暗紫色衣袍的高挑人影漫不經心的抬起手。
骨骼分明,白皙好看的手指抓著面前血肉模糊的腦袋,微微用力,咔嚓一聲,對方身子軟了下去
手下遞過來一張帕子,清冷急躁的女聲傳來。
“別接——”
聞臣頓了頓,接過帕子慢條斯理的擦了擦,雪白的面孔上沾染了鮮血,精致的眉眼妖艷非常。
“稀客啊。”
他轉過臉,眼尾染著一抹病態的猩紅之色,原本冷冽莫測的眼神在看到鳳昭月的臉時微微發生了變化。
他側過身,擋住身后的尸體,微微挑眉,“殿下這是變成啞巴了?不是說雜家的東廠是個骯臟的地方,死都不來嗎?”
鳳昭月定定的看著面目陰戾的聞臣,上一世她厭惡極了聞臣,只因為她這一身武功是聞臣教的。
嚴格來說,聞臣也算是她的師傅。
可她也因此厭惡聞臣,在她眼里,聞臣就是個閹人,一個太監,仗著她父皇的寵信便處處和她作對,那時候聞臣就是她最大的敵人。
她視他為死敵。
可就是這個視為死敵的人在前世她身處絕望之際,橫刀立馬的殺了那些害她的人,最后抱著她破爛不堪的身體。
那時她早已經聽不見看不見,但是卻清楚的感覺滾燙的淚水落在臉上,她想象不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九千歲是如何抱著她骯臟的身體走出的地牢。
那天,聞臣在她掌心里留下了一行字。
“殿下,我來為你報仇。”
在她失去意識前,她感覺到溫熱落在臉上,又被人溫柔的擦去,她不知那是他的淚還是他的血。
想到這里,鳳昭月忍著喉頭和心臟的難受,抬眼看向男人。
“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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