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島……

鳳昭月這次從醫書上抬起頭來，美眸微微瞇起。

那里并非是北涼國土，嚴格來說那里是北涼和西齊的分割點，曾經一半屬于北涼，一半屬于西齊。

后來由于島太小，人口分布的也少，大部分都從島轉移到陸地上生活，留在那里的百姓也因為各種原因和西齊人產生爭執。

久而久之，也就沒人愿意管了。

一個小破島，百姓又少，朝廷還要派人去駐地，管理，分發賦稅，還要避免和西齊產生摩擦，沒人愿意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西齊那邊也是這么想的。

時間一長，兩國心照不宣的做了個共同的決定。

不管千羽島了。

這么多年過去了，千羽島便形成了一座與世隔絕，不依附于任何國家的小島，許多沒有被登記造冊的商人會利用這島去西齊做些生意。

聞臣去千羽島做什么？

鳳昭月撐著下巴，一臉若有所思，這才是聞臣真正的目的？

“殿下？”

車頂上千影的聲音打斷了鳳昭月的思緒，她目光重新落到醫書上，聲音冷漠。

“派幾個人偽裝成商戶上島，本宮要知道千羽島的動向，另外，不用派人盯著東廠了，東廠的人，不是那么好盯的。”

要是被聞臣發現了，那就不好了。

“是，屬下明白。”

鳳昭月看著醫書，平日里過目不忘的東西，這么會兒功夫半個字也看不進去了，她腦中閃過的全是聞臣的秘密。

上一世，她利用身邊一切東西將聞臣逼離京都，連錦衣衛都被鳳瑾接管，她以為聞臣徹底失敗，連聞臣離京的去向都沒有心思探查。

直到她臨死時，聞臣趕了回來，她雖然聽不見看不見，可是聞臣能從地窖里將她帶出來，就說明聞臣的勢力絲毫不弱。

或許那時候聞臣被她逼離京都，只是他刻意為之，只是沒想到自己會遭受毒手。

聞臣有秘密，她心知肚明，她和聞臣都不愿意主動去戳破這份心思，如果可以，她不想去探查聞臣。

鳳昭月身子往后微靠，將書扣在臉上，嘆了口氣。

她可真是……要了命了。

車頂上，千影沒得到命令，也沒有離開，似乎聽到這聲嘆息，素來沒有情緒只聽命令的人忍不住問了一句。

“殿下，不信任九千歲嗎？”

“不，他是本宮這世上最信任之人。”鳳昭月幾乎沒有猶豫就說出了這句話。

千影更加疑惑了，“那殿下為何還要屬下跟查東廠行蹤？”

鳳昭月長長吐出一口氣，輕聲道“因為信任啊。”

她完全信任聞臣，但是聞臣會完全信任她嗎？

“罷了，把人都撤回來吧，關于千羽島一事，就當全都不知道。”鳳昭月拿下書，她心里隱隱有一個猜測，不敢深挖，怕嚇到自己。

“是。”

千影雖然不理解主子的想法，可以說他從來沒有這么不理解過，因為鳳昭月自從接手影閣以來，所下的命令都是十分清楚且帶有目的性的，從不會搖擺。

下了令又撤回還是頭一次，九千歲就那么讓殿下糾結嗎？

“對了，殿下，尚公公讓屬下告訴殿下，千歲爺知道殿下今日回京，但他事情還沒處理完，讓殿下不必等他，他自會和殿下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