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靜——”
李福詮拂塵一甩,尖聲呵道,燈皇交錯的大殿瞬間安靜下來。
眾人的目光落在太后身上,他們心中全是疑惑,廣王失蹤多日,陛下也派了人著重查了九千歲都沒有證據。
太后這是找不著親生兒子,終于發瘋了?
到底是北涼的私事,太后在疼兒子也不能在漠北人面前鬧起來啊。
“哦?本座殺了廣王?太后娘娘可有證據?”
聞臣翹著二郎腿,姿態閑散隨意,壓根不把太后放在眼里,狂妄囂張到了極點,不過他素來如此,也沒有人會說什么。
太后一看聞臣這幅嘴臉就難壓心中的怒氣。
“你要證據,哀家給你證據!崔海清,把東西拿上來!”
東西?
什么東西?
眾人心中疑惑更甚,就連北涼皇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也不扶太后了,轉身坐到龍椅上,銳利的雙眸盯著崔海宴端上來的托盤。
桂嬤嬤一把掀開托盤上蓋著的布,瞬間惡臭彌漫在大殿之上,皮肉腐爛的難聞味道讓離得近的人直接吐了出來。
只見托盤之上擺著一顆腐爛了大半的人頭,眼眶子還有活蛆在蠕動著,另一只眼怒目圓睜,似乎死前經歷了極為可怕的事情。
后腦勺露出森森白骨,連帶著腐爛的皮肉,惡臭就是從那里發出來的。
“這……這人頭是廣王?”
有人認出了這半拉人頭,不由得驚呼一聲。
此一出,沒人敢吐了,紛紛捂著鼻子看過去,那頭雖然腐爛了大半,但是依稀可以認出人頭的模樣。
不正是失蹤了許久的廣王嗎?
太后看著人頭,臉上表情悲傷絕望,眼里涌出滔天的恨意,她靠著桂嬤嬤才能站著身體,即使如此,她也要親自為自己的兒子報仇!
“皇帝,廣王是你的親弟弟,如今他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你一定要給他報仇,給哀家一個交代,處置聞臣!”
北涼皇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母后,你怎么確定這是阿臣殺的?”
“除了他還能有誰?當年他沒能得手,這次我兒回來,從不與人結怨,除了他!”太后認準了聞臣。
她之所以選擇在今天這個場合就是因為漠北使者在這兒,還有眾多官員。于公于私。皇帝都無法包庇聞臣。
她太了解皇帝了,看似仁慈,其實比誰都殘忍。
登基之時就把所有手足兄弟以各種理由都處死了,唯獨她的親生兒子在她的堅持下保住了一條命。
但是這些年來,皇帝從未有一刻是松懈的,他巴不得廣王也死了,斷了自己的一切勢力來源!
“太后娘娘,誣陷也要有證據。”
聞臣似笑非笑道“若是靠著猜測,那現在本座隨便殺一個和太后娘娘有仇的人,是不是也可以說是太后娘娘殺的?”
太后臉色難看,“你這是在偷換概念!”
“這不過是用了太后娘娘的方法,難道太后娘娘也在偷換概念?”聞臣不緊不慢的反問。
“你胡說!”
太后冷聲道“哀家還有其他的證據,在廣王失蹤當天,禁軍首領方時初曾經見過廣王出現在街上,除此之外他還看見了東廠的人!”
北涼皇看了聞臣一眼,神色莫名,沉聲道“宣方時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