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昭月愕然了一瞬,狐疑道“父皇不是不想兒臣那么早成親嗎?”
北涼皇翻了個白眼,“朕不想你就不會成婚了?別以為朕不知道你讓欽天監(jiān)算了最早的吉日來給朕上眼藥!”
“兒臣是故意給父皇看的。”鳳昭月笑著上去給北涼皇錘著肩膀,“那兒臣就多謝父皇了。”
“臣多謝陛下。”
聞臣起身,拱手行禮。
北涼皇現(xiàn)在越看聞臣,心里頭越復(fù)雜,以前有多滿意,如今就有多鬧心。
“少來這些沒用的,前些日子西齊使團(tuán)來人,提出愿意用百兩黃金換回皇甫舟,朕聽說你沒同意?”
北涼皇看向鳳昭月,皇甫舟是鳳昭月給了消息才抓到的,他便將此事交給鳳昭月處理了。
鳳昭月沉默了一瞬,聲音冷漠的開口道“兒臣這次抓皇甫舟所為的并非是西齊那點銀子,兒臣想讓西齊攝政王親自來北涼把皇甫舟接回去。”
聞臣眸光顫動,盯著鳳昭月的身影緩慢的瞇起眼睛,仿佛洞察人心的山精鬼魅。
北涼皇看著鳳昭月有自己的主意,沉吟一下,還是點點頭。
“罷了,你放手去做吧。”
鳳昭月美眸里盈滿了笑意,見北涼皇面露疲憊之意,行禮告退。
待兩人離開,李福詮伸出手來,擔(dān)憂的看著自家陛下,“皇上,奴才扶您回去吧。”
“李福詮,朕是不是老了。”北涼皇突然說了這么一句,驚的李福詮險些把拂塵掉在地上,“皇上何出此呢。”
“昭兒有自己的盤算,今日之事是朕縱容配合而成,可對老三,朕確實狠不下心來。”北涼皇聲音幽幽。
偌大的勤政殿空空蕩蕩,仿佛一個囚籠將他困在這里。
李福詮心里嘆了口氣。
先帝的幾個兒子中,唯獨坐上皇位的陛下仁慈心軟,心里這道坎還是要陛下自己過啊。
“長公主殿下會理解陛下的。”
北涼皇斂眉,他是有意將幾個皇子給昭兒當(dāng)磨刀石,磨煉昭兒的心性,但也不代表他不疼這幾個兒子。
兩相矛盾下,北涼皇注定心里受著折磨。
李福詮扶著他回到御書房,剛剛坐下就聽到門口傳來聲音,本就心里煩躁的北涼皇頓時皺起了眉頭。
“怎么回事?”
李福詮連忙出去查看,回來后臉色為難道“陛下,葉貴妃在殿外求見。”
北涼皇微怔,隨即揉了揉眉心,只覺得越發(fā)煩躁。
“讓她回翊坤宮待著去,教出來的好兒子,朕沒治她的罪,她倒過來鬧上了,成何體統(tǒng)!”
李福詮將北涼皇的話轉(zhuǎn)述給葉貴妃聽,葉貴妃跪在地上,難得有幾分不知所措來。
“皇上,求您見見臣妾吧,瑾兒是您的兒子,您怎么能如此狠心呢,這其中一定有誤會啊。”
李福詮恨不得捂住葉貴妃的嘴,低聲勸道“娘娘,您還是回去吧,三殿下已經(jīng)認(rèn)罪了,這沒什么誤會的,在喊下去,陛下該生氣了。”
葉貴妃抹了抹眼淚,她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染指甲,驚的鳳仙花汁灑了一手,抹眼淚時蹭到眼尾處,好一個我見猶憐。
“李公公,陛下何時肯見本宮?”
李福詮微笑,“奴才也不知道,圣意哪是那么容易揣測的,娘娘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