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壓住心頭不悅,寧梔在陳東來與豆汁艱難作斗爭時,安靜坐在邊上觀察。
客流相對于借口那間店鋪稍遜色,優(yōu)點是店鋪地方夠大。
她打算開店,就不會只賣鹵味,這間店鋪的環(huán)境她很滿意,桌椅全是現(xiàn)成的,真租過來能省不少事。
只是現(xiàn)在店家女兒的態(tài)度讓她很猶豫。
寧梔看著被姑娘哄昏頭的陳東來,剛放松一點的眉頭又?jǐn)Q了起來。
真讓他們倆多接觸,這傻小子怕是被賣了還在幫姑娘數(shù)錢。
等早上高峰過去,店內(nèi)人慢慢變少,寧梔來到鍋灶邊,出聲詢問:“你好,請問店鋪你們想租出去是嗎?”
鍋灶間忙碌的女人瞧著滿臉疲色,眼底青黑一片,顯然是沒有休息好的緣故。
蔣春梅神情恍惚,疲倦如海浪一波一波襲來,她實在太累了。
做早上生意的不是輕松活,店里的早點全是新鮮現(xiàn)做,每天三點多就要開始忙碌,有男人搭把手兩人一起忙活還不算吃力。
可前段時間,女兒說談了對象,兩人是高中同學(xué),男方家庭條件好,父母端著鐵飯碗,雙方見面后,對他們家百般嫌棄,說了幾句不中聽的話,他們壓著火吃完午飯。
回到家,男人越想越氣,他們夫妻倆就凝凝一個女兒,哪里愿意她嫁到婆家受氣,偏偏丫頭死心眼,非認(rèn)準(zhǔn)這男同學(xué),怎么勸都不聽。
女兒打小就聽話,沒想到會為個男同學(xué)鬧翻天。
他們夫妻拗不過女兒,只好想盡辦法,給她多掙嫁妝,錢帶得多,女兒真嫁過去在婆家也有底氣。
她男人便瞞著家里,在店里忙完后,下午晚上又出去接了兩份工。
三份活計壓下來,鐵打的身體都受不住,兩個月前幫人修房頂時從上面摔了下來,腦袋重重磕到地上,差點當(dāng)場一命嗚呼。
掏空家底,好不容易保住性命,腦子給摔壞了,時清醒時糊涂,醫(yī)生說是腦子里的瘀血一時散不開,想恢復(fù)過來得慢慢養(yǎng)。
家里家外的事情全落在蔣春梅身上,熬到現(xiàn)在身體也到了極限,她怕再這樣下去自己得跟著倒下去,才想到把店鋪租出去,有租金撐著開銷,她好歹可以緩口氣,先把男人照顧好。
寧梔看她沒有反應(yīng),稍稍提高音量:“你好,請問店鋪是要出租嗎?”
蔣春梅手上重復(fù)著機(jī)械的動作,依舊沒有聽見,但一直逗弄陳東來的徐凝聽見了,站起身甩著兩條麻花辮走過來,不高興道:“誰說店鋪要出租的?”
“我們不租!”
早點店是他們家唯一的收入,店鋪那點租金怎么夠她花銷,林衛(wèi)兵家里本就不同意他們倆處對象,還是看在店里收入不錯勉強(qiáng)同意。
如果丟了生意,林衛(wèi)兵肯定不會和她處對象了。
林家爸媽多好啊,端的鐵飯碗吃的國家飯,林衛(wèi)兵說了,等自己嫁過去,他爸媽會給她安排一個好工作,讓她以后做辦公室,事清閑錢又多。
就沖這點,徐凝哪里允許把店鋪租出去。
她不由得埋怨起蔣春梅,醫(yī)生都說了,爸爸在慢慢恢復(fù),再咬牙堅持一下,熬過康復(fù)的日子,她不就又輕松起來了嗎?
再說,自己不也在店里幫忙?
哪就累到需要把店鋪租出去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