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眾人一頓,紛紛想起寧梔第一天來家里,被丟出去的那袋水果。
寧清玄嗤笑:“一兜子破水果,你也好意思拿來。”
他可是看見寧梔提去老師家的東西,光兩罐麥乳精價格可不低,更別說上回去的時候,老師家多出來的那么一大堆。
在對比她來寧家,拿的都是什么不入流的玩意。
寧梔笑了:“你們瞧,我帶來的東西你們瞧不上,又要我帶東西來。”
“這不是賤是什么?”
“既然不歡迎我,何必把我喊回來,是彰顯你們的大度,還是炫耀你們的優越感。”寧梔冷下臉:“不管是哪種,我警告你們,少往我身上使。”
“泥人尚且三分火性,到時候鬧起來,我可不怕臉上不好看。”
視線掃向裝鵪鶉的寧婉清,再看向寧國強和張桂蘭:“你們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多大臉才能說出賺工分養我的話。”
寧梔本想將他們倆的事情說一說,但周圍的寧家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她忽然就沒了開口的欲望。
眼前人沒有一個是在乎她的,既然不在乎,又何必浪費唇舌,抖落在宏村的事,除了讓自己更狼狽什么好處都不會有,指不定還會成為他們眼里的笑話。
他們不會覺得她的日子有多苦,有多累,他們只會覺得是她笨,是她蠢,所以活該遭受這一切。
寧梔上輩子陪著原主走完一生,看透了他們的虛偽冷漠,多說一句都覺得惡心。
她的視線放在寧婉清身上,靜靜垂下眼眸,遮住里面劃過的冷芒。
不著急,這輩子她還有時間,再等一等,等寧婉清越陷越深,將寧家都拉入渾水里,她倒要看看這次沒有宋軍霆幫忙,光憑寧家護不護得住,這只貪心的白眼狼。
寧梔眼底笑意涌現,唇邊開出燦爛的笑意,明媚又張揚,比春日里姹紫嫣紅,爭相斗艷的花朵更加美麗,明澈如水的眼眸里波光粼粼,閃動著誰也看不懂的光。
俏生生站在陽光下的姑娘,美得叫人移不開視線,又無端叫人心頭冷。
寧梔毫不留戀地轉身:“陸川我們走。”
“白浪費這么久時間。”
陸川自然地牽起她的手,側頭瞧她,冰冷的眸光在落到她身上的瞬間,如冰雪消融,只余下溫柔繾眷:“嗯,以后我們不來了。”
寧家的地位他從沒惦記過,從始至終,他關心的都是寧梔的心情。
她愿意來,自己便陪著,不愿意,他也由她。
陸川心底隱隱約約明白,眼前的寧梔,或許早已不是從前的那個,可只要她對家人好,不做害人的事,他愿意幫將這個秘密埋入心底,帶進棺槨,永遠不告訴第三人知曉。
兩人走的瀟灑。
離開大院后,寧梔的手掙了掙沒掙開,便由陸川牽著。
大街上人來人往,瞧著很是熱鬧。
寧梔忽然心血來潮:“陸川,我們明天休息一天,帶孩子們去看升旗儀式?”
“來首都這么久,不是在忙這,就是在忙那,孩子們恐怕都憋壞了,因為懂事才忍住沒說。”
“他們懂事,我們不能不懂事!”
陸川被她嘴里的懂事不懂事繞昏:“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休息一天就休息一天,明天喊上東來和余奶奶一起,我們大家都去看升旗儀式,然后在四處逛逛。”
“中午我們也不做飯了,去嘗嘗地地道道的烤鴨。”
四合院的位置極佳,不管是離西街口還是廣場都近,交通很是方便,況且家里有了三輪車,騎車帶上一家人完全不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