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很深。
許摘星拍拍屁股上的灰站起來:“哥哥,我送你回去吧。”
岑風失笑:“你送我?”
她開心地點點頭:“對呀,營地里面很安全,我送你到宿舍樓下,再溜達一圈回來,還可以多賞一會兒月。”
她這么說,他也就沒再拒絕:“好,走吧。”
兩人一道朝宿舍樓走去,涼白月光將他們影子拉得很長。
許摘星在他身邊蹦蹦跳跳:“哥哥,solo舞臺你想好表演什么了嗎?”
他搖頭:“還沒有。”頓了頓又問,“你想看什么?”
許摘星:“我都可以,你就是什么都不做光站在舞臺上我都可以目不轉睛看兩個小時。”
岑風:“…………”
許摘星歪著腦袋怪不好意思地瞅了他一眼:“哥哥,你會不會覺得我特別花癡啊?”
他雙手插在褲兜里,慢慢踱步,月色籠著修長身形,有種恣意的颯氣,嗓音卻溫柔:“不會。”
許摘星又被迷得神魂顛倒,看著他視線都舍不得挪一下,結果差點撞到電線桿上。岑風及時伸手拉了她一把。
許摘星沒站穩(wěn),鼻梁撞在他胳膊上,疼得嗚嚶了一聲。
岑風好笑又無奈:“你看著點路。”
她捂著鼻子嘀咕:“都怪你長得太好看了。”
他抬頭看月,唇角一抹笑,煞有其事地點頭:“嗯,怪我。”
許摘星還是頭一次被他逗笑,心里灌了蜜一樣甜。
宿舍距離食堂并不遠,沒多會兒就走到了,許摘星沒有走進宿舍監(jiān)控區(qū)域,遠遠就停住了步子,乖乖地朝他揮手:“哥哥晚安,早點休息。”
他低聲說:“晚安。”
他轉身朝宿舍走,走了沒幾步,許摘星又喊了一聲:“哥哥。”
岑風回過頭去:“嗯?”
她站在身后路燈下,雙手舉在頭頂,笑容燦爛地朝他比心,“我愛你呀。”
他心臟狠狠顫了一下。
其實他明白她說的愛是什么意思。跟今晚在公演現(xiàn)場,風箏們一遍遍大喊‘我們愛你’一樣,是粉絲對于偶像無條件的支持和愛。
可他還是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握緊了手掌。
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許摘星才終于心滿意足地把手放下來,轉身踩著歡快的小步子走了。
宿舍大樓內,岑風還在等電梯。
電梯還沒到一樓時,他就聽見里面吵吵鬧鬧的聲音。果不其然,門一打開,302宿舍三個人加上斜斜歪歪套了件外套的應栩澤都在里面。
電梯門打開時,應栩澤正在批評周明昱:“錄制營地很安全,風哥不可能出事的,什么被外星人抓走了周明昱你一天到晚少看點科幻片!”
岑風:“…………”
幾個人一看到他,急匆匆的神色一散,七嘴八舌地嚷起來:“風哥你終于回來了!周明昱非說你被外星人抓走了!”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散心怎么散了這么久?我們正說來找你呢。”
“風哥,你脖子和耳朵怎么這么紅,是不是吹感冒了發(fā)燒了啊?”
岑風頭疼地把四個人全部推進電梯,“都閉嘴,吵死了。”
幾個人在電梯里嘻嘻哈哈,應栩澤說:“他們剛才大呼小叫地來敲門,把伏興吵醒了,拖鞋都砸到門口了。反正現(xiàn)在我不敢回去了,萬一又把伏興吵醒了,他打我怎么辦。我要去你們宿舍睡!”
施燃:“單間廁所留給你,請便。”
應栩澤可憐巴巴看著岑風:“風哥……”
岑風面無表情:“想都別想。”
最后四個人把他架回了他自己的宿舍,伏興果然又扔了一只拖鞋過來。
第二天一早,被淘汰的三十名練習生就收拾好了行李,準備離開。大家都沒睡懶覺,集體送行。
很多宿舍都空了不少床位下來。
應栩澤看著依舊滿滿當當地302,遺憾地說:“為什么你們宿舍沒有人淘汰呢?不然我就可以搬過來跟風哥一起住了。”
然后被周明昱和施燃按著暴打了一頓。
應栩澤抱頭亂竄:“你們居然敢打皇上!朕砍你們腦袋!”
施燃冷哼一聲:“你那皇位也坐不了多久,下次宣布排名的時候肯定就換成風哥了!”
寢室烏煙瘴氣,岑風用枕頭捂住腦袋,生無可戀地倒在床上。
第一次公演結束后,剩下的七十名練習生們又接受了兩天訓練,然后開始了第四次的錄制。這一次錄制,除去十個solo舞臺之外,剩下的六十人將會組成六組,每組十人進行考核。
這一次的規(guī)則跟上一次不同,上次是抽簽決定,全靠天意和運氣。這一次則是靠排名,除開solo十人外,依次按照名次來選擇六首表演曲目。每首表演曲目只能容納十人,選滿即止。
前九出道位中有六個人都擁有solo舞臺,伏興因為上期和應栩澤同組,以五票之差錯失solo舞臺,作為第二名選手第一個去選擇表演曲目。這個選擇是不公開的,大家都不知道他會選哪首。
周明昱有些蔫兒,這次岑風不跟他一組,他感覺自己就像小鷹離開了鷹媽媽,弱小、可憐又無助,拽著岑風的袖子緊張兮兮問:“我選哪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