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摘星是今天早上過來的,來這個城市開一個制片人的會。中午給尤桃打電話的時候,才知道綜藝的進度拍到這里了。
《穿越五千年》是她一手策劃的,她自然知道今晚有一個嘉賓追面具人的環節,這種既不用露臉,不會被發現,又可以偷偷看一眼愛豆的機會,當然不能錯過!
下午id團在王宮內錄制時,她就已經在街上,穿著戲服戴著面具跟眾多群演混在一起,聽導演指揮提前演練了。
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雖然跑來跑去有點累,但想到晚上就可以見到愛豆,從他身邊擦身而過他也不知道她是誰,就有種刺激的小興奮。
偶爾許董還是想以權給自己謀個私的。
但是當在人來人往的長街上,一眼看見他時,之前排練的追逐躲避瞬間就忘到九霄云外了。他穿著青白色的漢服,長身如玉,眉眼漂亮,她腦子里一下就冒出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她仰著頭,呆呆看著他,連逃跑都忘記了。
面具被揭到一半,她才驚醒過來,正想阻止,他卻又將面具蓋了下去。
愛豆到底是怎么認出她的?!就憑一個下巴嗎!
許摘星小同學不禁有點迷惑。
扛著糖葫蘆串的小販從旁邊經過,岑風收起記號筆,叫住那個小販:“糖葫蘆能吃嗎?”
小販喜氣洋洋道:“瞧您問的,不能吃我扛出來做什么?要么公子?兩枚銅錢一串!”
岑風拿了兩枚銅錢出來交給他,偏頭找了找,選了一串最大最飽滿的糖葫蘆下來。許摘星正眼巴巴看著,就見愛豆自己先咬了一顆。
他吃完一顆,才把糖葫蘆遞給她:“可以吃。”
許摘星撲哧笑了:“哥哥,你幫我試毒啊?”
他煞有其事地點頭:“嗯。”
許摘星笑彎了眼,但因為戴著碩大的鬼影面具,吃東西不方便,她舉著糖葫蘆軟聲說:“哥哥,我去旁邊的小屋子里吃,你繼續去錄節目吧。”
剛說完,愛豆突然拽住了她的手腕,拉著她往旁邊跑去。
跟拍攝像就在后面拍著,見岑風跑了,也趕緊跟上。但街上人太多,穿行擁擠,少年拉著小姑娘東竄西竄,居然從他眼皮子底下竄沒影了。
攝像老師趕緊聯系導演組:“我這組嘉賓跟丟了。”
九人一分開,就是九個分屏畫面,導演組每個人分別負責一組。尤桃跟負責岑風這一組的工作人員說了幾句什么,攝像老師就收到指示:“不著急,慢慢找。”
而此時,甩開攝像的岑風拉著許摘星躲進了客棧二樓的小房間里。
頭頂就是大開的窗戶,樓下的嘈雜聲不間斷地飄進來,兩人背靠窗戶坐在地上,許摘星還在大喘氣:“我們……為什么要躲起來?”
岑風單撐著一只腿,手肘擱在膝蓋上,青白衣衫垂落在地,看著對面墻上的掛畫若無其事說:“我拍累了,想休息一會兒。”
許摘星虎軀一震:“好!休息!不拍了!”
岑風轉頭看她,那鬼影面具還松垮垮地掛在她臉上,他笑了一下,伸手替她揭下來。
終于看見小姑娘明亮的眼睛。
這樣近距離的被愛豆注視,許摘星突然有點不好意思,垂眸往旁邊偏了一下頭,聽到他笑著說:“快吃吧。”
她乖乖啃起糖葫蘆來。
大顆圓潤的糖葫蘆把她腮幫子塞得鼓鼓的,一咬下去,發出咔嚓的脆響。她嘴角沾了些糖渣,嚼完糖葫蘆,伸出舌頭舔一舔,又咬下一顆。
怎么那么乖。
許摘星吃到一半,才發現愛豆撐著頭在看她。
她怪不好意思的,身子往旁邊轉了轉,只留給他一個鼓起的臉幫子。
岑風無聲笑起來。
等她吃完糖葫蘆,他就要繼續回去錄節目了。
許摘星正要重新戴上自己的面具,才發現上面畫了一顆愛心。她有點開心地問他:“哥哥,這是你給我做的標記嗎?”
岑風垂眸打理寬袖,泰然道:“嗯,證明你已經屬于我了。”
許摘星覺得這話有點怪,還沒來得及細品,又聽愛豆問:“你什么時候走?”
她乖乖回答:“錄完今晚這一part就走啦。”她想到什么,又神秘兮兮說:“哥哥,要不要我告訴你陳阿嬌藏在哪里?”
岑風被她做賊似的語氣逗笑了,手指在她額頭上點了一下:“不用。”
許摘星撇了下嘴:“好吧。”她珍重地摸了摸被愛豆畫過愛心的面具,然后重新戴好,朝他比了比小拳頭:“哥哥加油!”
從客棧下去,攝像老師終于看見岑風,趕緊重新找好機位拍過來,許摘星已經混入人群之中。寬大的戲服穿在她身上有些晃,顯出底下纖弱的身姿,她一蹦一跳,背影都顯得開心。
不遠處傳來施燃氣喘吁吁的聲音:“風哥,你找了幾個面具人了?我抓了十個了,一個都不是,我天,這要找到什么時候啊!”
夜晚的拍攝還在繼續。
期間id團又觸發了幾個小任務,完成任務就會拿到陳阿嬌藏身之處的線索。一直錄到半夜十二點多,他們才在一個洗染坊的后院里把陳阿嬌團團圍住。
施燃痛心疾首地說:“皇后娘娘,這就是你不地道了吧?你是不是想被我們送回宮去啊?”
陳阿嬌露出了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id團拿到了能量石所在之地的線索,今晚的錄制就算結束了。節目組給他們安排了幾間客棧用來休息,岑風回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再去工作營地找人時,許摘星已經走了。
尤桃把一盒用保鮮膜裹起來的水果盒子交給他,里面有七八種水果,切好之后整整齊齊地擺放在一起。因為一直放在便攜式小冰箱里,水果還很新鮮,保鮮膜上凝著一層小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