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酒店。
陸星延面不改色和裴月說完“今天住李乘帆家不回來了”后,徑直將手機關機,又精挑細選了一個正在播偶像劇的頻道,然后靠在床頭,作出一副正經模樣,等沈星若從浴室出來。
回想下午沈星若從高鐵站跑出來的那一幕,陸星延的唇角還會不自覺往上翹。
沈星若說“我不想等你一年再談戀愛”時,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就是她了”、“我要和她結婚”、“我要娶她做老婆!”
他無所事事的十八年光陰里,好像從未有過一刻那般堅定。
這家酒店浴室對床那一面是半透明的磨砂玻璃,里面有百葉窗簾,陸星延在外面望不見里面,沈星若在里面,卻能很輕松看到陸星延坐在床頭的各種小動作。
他一會兒望一眼浴室,一會兒又正兒八經盯著電視屏幕,然后沒一會兒又笑。
看到陸星延笑的時候,沈星若也有點想笑,但從鏡子里看到自己彎起的唇角,她又強迫自己拉平了。
她原本以為,自己理想的感情狀態是對方比自己更加成熟,兩人不需要為了一些沒有意義的小事爭執,更不會做給對方增添困擾的蠢事。
可陸星延一下成熟到不再挽留她,也不再蠻不講理死皮賴臉的時候,她突然就覺得…很不習慣,甚至還有點,類似難過的情緒。
和方景然一路走到檢票口,她回頭看了好多次,陸星延都沒有追上來。
她坐在候車區,一直在想,到底是哪里不對。
就在這時,何思越給她發微信了。
何思越也沒說什么,就是給她轉發了一條p大夏令營的安排。
可她看到“何思越”三個字的時候,忽然就想通了。
如果她理想的另一半需要成熟懂事進退得宜什么都好,那她為什么不直接喜歡何思越。
回頭主動一次沒有想象中那么難,至少她回頭走向陸星延,得到的是一個她想要的結果。
沈星若從浴室出來時,電視里正在放男女主角擁吻。
見她出來,陸星延積極主動地坐直了身體,又揚了揚手中吹風,“你過來,我幫你吹頭發。”
沈星若發質很好,不過之前燙了,保養起來會稍微繁瑣一點。
陸星延吹一會兒給她搓一遍精油,頭發吹到一半,沈星若感覺自己嗅覺快要失靈了,滿屋子都是茉莉精油的味道。
“你弄太多了,你難道沒有嗅覺嗎?你聞聞這香味。”
陸星延湊近聞了聞,一臉認真,“香嗎?我覺得還行吧,沒你香。”
“……”
“你正常一點。”
陸星延動作一頓,忽然關掉吹風,親了下她耳垂,腦袋搭在她肩上親昵地問:“我哪里不正常了?”
他邊問,還邊抱住沈星若,將她的身體往后挪了點。
沈星若本來坐在床沿,只挨了點兒邊,陸星延她身后吹頭發,兩人之間還是有點距離的。
可被往后一抱,她的背脊就貼住了陸星延的胸膛,尾骨也忽地觸碰到了一團灼熱……
正常。
他可真是太正常了。
沈星若抿唇,只按開吹風,示意他繼續吹頭發。
從高鐵站坐地鐵一路回到市區,兩人還沒吃晚飯。
關鍵是他倆也不知道急什么,飯也沒吃澡就先洗了,洗都洗了,沈星若也不想再出門,于是兩人依偎在床上點外賣。
沈星若靠在陸星延懷里看菜單,“這些都是燒烤,你要不要吃蛋炒飯。”
“不要,”陸星延搖頭,手從沈星若腰間繞過去,滑了滑她手里的手機屏幕,“有小龍蝦,你不是喜歡吃小龍蝦么。”
“我剪指甲了,不想剝。”
“我給你剝。”
他邊將大份的小龍蝦加入了購物車。
沈星若回頭看了看他,忽然在他喉結上親了下。
天降福利最為快樂,陸星延暗爽了一把。
點好夜宵,沈星若又開始看奶茶。
她邊看邊隨口說:“我想喝白桃烏龍奶蓋,但它家現在是晚高峰期,送過來可能不冰了。”
陸星延不假思索道:“我幫你冰。”
說著,還往前湊了湊,一副索吻姿態。
沈星若稍頓,“你以為自己是冰箱嗎?”
“……”
陸星延想了想,死皮賴臉地說:“我不是,但我可以叫客房服務讓人送冰塊過來,總之我說幫你冰就幫你冰,你先親我一下。”
沈星若從他懷里坐起來,一把推開他臉。
可看他做出夸張的吃痛表情,她又還是往前,親了他一下。
兩人沒出去,就在酒店里呆了一晚,邊吃夜宵邊看狗血天雷偶像劇,然后你一句我一句對劇的邏輯布景服化臺詞全方位吐槽。
大概是因為久別勝新婚也適用于分手后復合這一前提,這是這么多天以來,兩人過得最開心的一晚。
深夜關燈,躺在床上睡覺,兩人抱在一起,抱得很緊。
失而復得的**比以往更為熱烈,陸星延感覺自己快被折磨死了,可他試探了兩下,沈星若拒絕的意思很明顯。
“你再動手動腳就去睡地板。”
標準的雀式冷冷語。
憋到大半夜,陸星延受不了了,自己去浴室擼了一發。
回來見沈星若也還沒睡,他又抱住沈星若賣慘,賣完慘還不忘問:“那什么時候才可以。”
沈星若想了下,“你什么時候來p大當交換生就什么時候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