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欣怡沒等感慨人去樓空的蕭瑟,那邊送糧食和馬飼料的貨車就已經到了,她趕緊指揮工人往里面搬運,完全來不及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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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有好多百姓在軍營前聚集,說要讓王爺給他們一條活路。”
凌戰在府里歇了一晚,正在庫房挑選給仙人進貢的財物,就被報信的士兵給叫走了。
一路快馬疾馳,剛到軍營門口,就看到烏壓壓好一片百姓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
“官爺們,求求你們給點糧食吧,我們都要餓死了。”
“我明明聞到有米粥的味道,軍營里肯定還有糧食,求求軍爺們給我們分點,我的孩子就要餓死了。”
一個婦人抱著三歲的孩童,不住地對著將士們磕頭,她的孩子此時就剩下一口氣,小小的身子餓的皮包骨,眼睛半瞇著連哭的力氣都沒有。
不同于婦人的溫和哀求,她旁邊跪著的男人眼睛滴溜溜的亂轉,余光瞄到凌戰騎馬過來,竟然將懷里的女孩直直地就往馬蹄子底下扔去。
還好凌戰身法靈活,在看到孩子飛過來趕緊死死拉住韁繩,戰馬被他拉得前蹄起立,驚嚇得不斷嘶鳴。
邊上士兵眼疾手快將孩子給抱出來,這才避免一條人命的逝去。
“攝政王殺人了,官兵殺人了!”
男人在把孩子給扔出去的同時,連看都沒看,就開始撒潑打滾。
“我的女兒才五歲,嗚嗚嗚,別人要拿兒子和我換著吃我都沒舍得,竟然被攝政王的馬給踩死了,她死得太慘了......”
男人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都快哭沒勁兒了,還沒有得到想象中的反應,就偷偷摸摸地抬頭看去,卻發現大家都在看自己。
不等他搞明白怎么回事呢,一雙威風的官靴就停在眼前。
“陳六,家住城東桂花巷,好賭成性,五個月前就已然將妻兒都賣給賭坊,你從何而來的女兒?”
蕭助拿著城中的花名冊,一臉諷刺地看著陳六,猜到早上熬粥的香味飄出去就會有百姓來鬧事,果然不出所料。
“拐帶幼童,還妄圖襲擊攝政王,陳六,你該當何罪?”
陳六沒想到蕭助這么快就認出了自己的身份,被質問的有些心虛,可想著剛才那人許諾的好處,就干脆一咬牙豁出去。
“我何錯之有?自攝政王來樊城,戰亂不斷,死傷無數不說,還遭到叛軍圍困,滿城百姓叫苦連天。
現下軍營里有糧食,卻不給我們,分明就是想把我們這些老百姓都餓死,好把咱們當口糧。
哼,既然你們不讓我活,還不如直接死在你們的刀劍之下,也好不用受那么多苦楚。”
陳六說完,就要往士兵的佩刀上撞,被蕭助直接給按下。
饒是如此,陳六依舊說著煽動人心的話,勾起周圍百姓的怨念,看向凌戰和將士們的眼神,都帶著質疑。
“攝政王,難道您真的要餓死我們么?”
“攝政王,老身死就死了,求求您放過我的小孫孫,老身家里,就只有這一個血脈了!”
“攝政王,您要是不給我們糧食,就開城門放我們出去吧,哪怕被叛軍射殺,也比被餓死強。”
百姓們被陳六煽動得跟著一起逼凌戰,在生死面前,人性所有的黑暗面都被激發出來。
凌戰看著眼前黑壓壓的一群人,雙眸銳利地掃視了一圈,剛才還亂糟糟的人群,瞬間就安靜無聲。
“本王,從不會放棄任何一個百姓,也不會放過別有用心之人。
來人,將陳六和那幾個煽動人心的叛徒拿下。
一個時辰后,城中會設立十個施粥鋪子,全城的百姓按人頭領飯。”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