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平又道,“我們遇見糖糖的時候,她還病得有些虛弱,結果你猜怎么著,還沒到一盞茶的功夫,她就全好了。”
“病?糖糖不是死了然后被高人所救錦鯉轉世了嗎?”云棠溪一頭霧水。
馮平一拍扇子,“害,被高人所救那是我教她說的,怕引來官府的注意,我們黑角寨就是一幫土匪,哪有什么高人。”
“這么說,你們發現糖糖的時候,她還沒死?”云棠溪心里咯噔一下。
“還有氣兒呢,要是命喪黃泉了,依我們的本事,如何救得活?這小家伙若不是錦鯉,恐怕就只能當場喪命了。”馮平搖搖頭。
馮平的話猶如晴天霹靂,炸得云棠溪耳朵嗡嗡作響。
還有氣兒?林潮眠不是說糖糖得天花不治喪命,才把她拉到城外燒了嗎?
糖糖根本沒死!林潮眠騙她!想必是林潮眠趁她昏迷不醒,把糖糖拉到永稷山上扔了,扔孩子這種事,林潮眠倒是做得頗為順手。
沒想到今日被劫來山寨還陰差陽錯知道了這樁事,原來糖糖不是因禍得福,而是福大命大!
想到糖糖身死,而她卻連女兒的最后一面都沒見到,哭得肝腸寸斷時,林潮眠的悉心照顧和安慰。
云棠溪只覺得惡心。
用虛情假意來形容狗渣男,都是臟了這個詞!
她三個孩子都被林潮眠所害,還替那狗渣男養了十年的孩子!
她定要讓那狗渣男付出代價!生不如死!
“林夫人?”馮平見云棠溪臉色極其難看,喚了一聲。
云棠溪回過神來,搖搖頭,“我無事。”
她走到蕭知遠身邊,“三王爺,敢問您打算如何處置林歲笙?”
蕭知遠停下輪椅,“我已將他移交刑部處理,刑部昨日傳來消息,皇兄親自定了林歲笙死罪。”
蕭知遠抬眸,“林夫人莫不是念著往日的情分,想為林歲笙求情?”
云棠溪眸中泛出冷意,“不,謝王爺秉公處理,林歲笙罪有應得。”
蘇婉在白雀庵,這輩子都回不來,而林潮眠最在乎的兒子林歲笙,也要秋后問斬。
林潮眠,這些年你欠我的,一件一件,都要償還。
羽書推動輪椅,馮平拉著小糖糖,領幾人進了大堂。
云棠溪打量了一下四周,大堂敞亮,兩邊擺著八張座椅,上面一張虎頭云紋寶座,寶座上鋪了張虎皮。
馮平讓幾人稍坐片刻,請了大當家季應過來。
“小糖糖?”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伴隨著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一道高大偉岸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遮得堂屋里都暗了幾分。
“季應叔叔!”糖糖葡萄眼亮了,像一只蝴蝶一樣撲進了季應懷中。
季應肩背結實、手臂修長,一只手就把糖糖抱了起來,撓了撓她的胳肢窩,“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這小家伙。”
糖糖咯咯咯笑了起來,這么久了,季應叔叔還是喜歡撓她的癢癢。
“季叔叔,這是窩娘親,這是神仙叔叔,這是歸南鍋鍋。”
季應已經聽馮平說過了幾人的身份,將糖糖放下,客客氣氣行了禮。
云棠溪感激道,“多謝大當家相救,糖糖才能安然無恙,今日冒昧前來,未備謝禮,回去以后定備上厚禮送往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