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本上記錄這批財物的時間,分明在苒苒將財物變回來的頭一天。
每一件,都是他林家的東西!
管理國庫的太內府就在他戶部名下,他卻不知道這件事!
況且,山匪劫的東西不是都散到山下的百姓那去了嗎?怎會被充入國庫?
林潮眠心中的疑慮一浪接著一浪,大腦嗡嗡作響,連帶著視線都模糊了起來。
忽而一個大膽的想法如閃電般劃過,林潮眠驚得險些把手中的賬本掉在了地上。
皇上在騙他!
根本沒有什么散給百姓,打一開始,皇上就準備將林府的東西充入國庫。
為什么?他一沒功高蓋主,二沒犯下大逆不道之事,皇上為何要如此費心思地對付林家?
林潮眠想了千百種理由,唯一沒想到的,就是他林家對糖糖不好。
林老夫人著急地拉住林潮眠的胳膊,“潮眠,你快進宮跟皇上說說,我們沒有偷盜國庫,這些都是府里的東西,是土匪劫走了,我們原封不動地拿回來而已。”
見林潮眠沉沉閉上了眼,臉色極差,林老夫人聲音都抖了起來,拉著林潮眠胳膊的手緊了緊,“潮眠,你說話呀,這是什么意思。”
林潮眠將林老夫人拉到一邊,“母親,此事是皇上所為,兒子求也是白求。”
林老夫人倒吸一口涼氣,“皇上?那可如何是好?”
林老夫人此刻腦子里一片空白,皇上要林家的財物做什么?
林潮眠抿唇,“母親,此事是咱們讓苒苒做的,苒苒現在對林府還有大用,要想平息此事,必須找個替死鬼。”
不愧是母子倆,林老夫人立馬就明白了林潮眠的意思,“你是說,把這事兒栽贓到林錦棠頭上?”
林潮眠點頭,“沒錯,云棠溪對我們懷恨在心,向林錦棠許愿害林府,在情理之中。”
林老夫人繃緊的臉松了些,喜上眉梢,“此法可行,林錦棠那小丫頭片子和苒苒一樣能實現愿望,說是她變的,肯定有人相信,還什么郡主,借此機會把她這名號給去了,往后就只有咱們苒苒風光了。”
兩人一拍即合,林潮眠換上笑臉迎了過去,“趙統領,此事是個誤會,想必您也知道,我女兒糖糖有實現愿望的本領,把國庫的東西搬到林府,便是她做的,只是她現下不在林府,在云府,下官領您去云府,你看這樣可好?”
趙統領深深看了眼林潮眠,宮中誰不知道皇上寵小郡主,可這林潮眠偏偏是個缺心眼兒的,明知郡主尊貴,還敢把臟水往她身上潑,小郡主活潑可愛,哪是林潮眠說的那種人。
不過林家要做小丑,他不介意讓他們再丑一些。
“既如此,那便去小郡主那里對峙對峙。”
林潮眠連忙走在前面,給趙統領領路。
蕭文清和云端月也跟了上去。
還沒走到林府大門口,就見一人跑了進來,大聲嚷嚷,“不得了,太子殿下包了永嘉城最好的酒樓芳滿春,給小郡主過生辰,長公主、太子殿下和三王爺如今都在那邊,可熱鬧了!”
林府的賓客們沸騰了起來。
“不是在云府嗎?怎么改到芳滿春了!”
“把芳滿春全都包下來了?太子殿下也太寵小郡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