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昭跟在魏玠身后，魏玠看了看身側的宮人，也覺得這些人有些礙事。

“好了，朕與海蘭貴人就在摘星樓，爾等只需在樓下等著，就是不必跟上來。”

“是。”

慕清昭隨著魏玠，爬上了重重疊疊的樓梯，兩人總算到了最高處。

如今夜已深，欽天監早已經沒了別人。

這里是整個皇城之中的最高處，也方便這里的大臣觀天象。

“我們來這里做什么？”

慕清昭疑惑的看著魏玠。

“從前朕還是皇子的時候，也常常一人來到此處，只是因為這兒的風景是整個皇城之中最好的。”

慕清昭看著魏玠，倒覺得他也并非是表面上那么冷漠。

“你看那邊。”

魏玠指了指宮外的方向。

“靠近皇城的這一半，是京城之中所有的達官顯貴，或是富商之家，所以到了夜晚，這里燈火闌珊，似不夜城一般。”

“可是你看到皇城的北面了嗎？”

慕清昭聞，也看了過去，那里只有零零星星的一些燈火。

看上去冷清極了。

“那兒有什么好看的？”

慕清昭疑惑的看著魏玠。

“那邊，是金城之中最普通百姓的住處，為了不浪費那點燭火錢，他們往往到了夜晚，也舍不得點燈，他們的日子并不好過。”

魏玠說罷，臉上的神色竟是有幾分遺憾。

“朕還沒有當上天子的時候，曾經去過那，他們的日子都不好過，有的為了生計，連兒女都只能賣掉，那時候朕就發下宏愿，若有朝一日，朕能夠登基，也一定會救萬民于水火。”

慕清昭頗有些意外，圍城想他表面上看上去冷若冰霜，心中竟然藏著這樣的愿望。

她想到了！

魏玠這是在自己面前故意散發魅力！

很快，慕清昭的眼睛就變的亮亮的，一臉崇拜的看著魏玠。

“皇上，你如今已經是九五至尊，有朝一日，一定能夠實現當年的愿景。”

慕清昭十分捧場，這話倒是讓魏玠很受用，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是自然！”

“只可惜如今我受到掣肘，總不能夠隨心所欲，那些條條框框的規矩，實在讓人心煩！”

他嘆了口氣。

“就連皇后如今都與朕離心，這天子實則也沒什么意思，親近之人漸行漸遠，或許是朕逃脫不掉的宿命。”

慕清昭聞，也忍不住給他翻了個白眼。

身為皇帝，難道還沒有這樣的覺悟？

她心中雖忍不住這么想，表面上卻也沒有表露出來。

如今也只是一副關心他的模樣。

“皇上，您可不能這么想，這是權衡利弊之后最好的結果，難道不是嗎？”

魏玠恍然大悟。

透過夜色看著慕清昭的眼睛亮晶晶的，便知道她心思單純。

殊不知，即便是單純也是能裝出來的。

魏玠久久沒有說話，倆人一直在這待到了深夜，說了好些話才離開。

回到清漪殿，慕清昭都有些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