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剛剛回宮的南昭帝,拍案而起,怒斥道:“不行,南行賑災,那衛淵都九死一生,更何況你一女流之輩……”
“父皇,賑災糧被賣人盡皆知,各大世家門閥,在封地作威作福,欺詐百姓,這筆賬可都會算在您的頭上。”
“如今大魏內憂外患,百姓對皇室的威信動搖,如果不安撫民心,恐怕過不了多久,在有心人的煽動下,就會出現農民起義事件。”
“父皇!我南梔雖是女流,但也是您的女兒,為了大魏江山社稷,為了父皇地位鞏固,就算女兒犧牲自己又何妨?”
南梔表情堅定地說完,拿過龍書案上的紙筆,寫下一道誓。
“父皇,女兒保證,你只會收到女兒的尸體,絕不會受到女兒被辱,當做要挾你的人質的消息,絕不會為皇室抹黑!”
“真是朕好女兒,可惜你不是男兒身,否則朕一定把皇位傳給你!”
南昭帝欣慰地伸手輕撫南梔秀發:“也罷,朕準你隨衛淵南行賑災,而且朕答應給衛淵的一千御林軍變兩千,并由南梔你親自挑選。”
另一邊,剛剛散場的天上人間,二樓客人陸續離開,忙活一夜的姑娘們也都下班回寢休息。
杜三娘端來好茶放在衛淵身前:“世子,我家瑾昨晚大火都沒回來,能不能有什么危險……”
“別擔心,他早知道會有大火,所以并不稀奇。”
說話間,盯著兩個黑眼圈的公孫瑾走回來。
對衛淵行禮:“主公,昨夜是否順利。”
“很順利,一切都按照之前我們設定的計劃進行,南昭同意我去賑災了。”
公孫瑾坐在衛淵身邊,一旁杜三娘為其倒茶。
看著兩人目光一直盯著門外,好像是在等待什么人。
“沈萬三?十倍賠償汪家拿不出來,同樣那群米行糧鋪雖是連鎖買賣,在大魏各地區都有分鋪,七成左右的掌柜賠不起十倍。”
“我們是不是先制定以下,如何將利益最大化,拿到幾倍賠償才好?”
衛淵擺擺手:“三娘,你已經是個優秀的商人,在商商你說得不錯,但商人的格局永遠不如政客,我要的可不是錢。”
“那是?”
公孫瑾抬頭微微一笑,用唇語道:“這些糧鋪,米行的掌控權,掌控這些米行糧鋪,就等于壟斷了大魏兩至三成左右的糧食,對未來主公的計劃有著非凡意義。”
衛淵一手拉住三娘,一手拉住公孫瑾,將二人手放在一起。
“瑾這輩子都做不了逐利的商人,同樣三娘也做不了政客,但你們倆加在一起,才是我衛淵的左膀右臂。”
二人臉紅地對視一眼,含羞地低下頭。
“這他媽領導當的,拉攏人心的同時還要做紅娘……”
衛淵心中吐槽,就在這時,圓臉的沈萬三快步走進來。
“世子,汪家仗勢欺人,單方面撕毀契約,拿走糧食并且不履行契約上的配方金額。”
“如今八成的掌柜拿不出糧,也賠不起錢,跪著求我們,十倍賠償問我們能否少要點,否則他們就算認吃官司……”
“少一粒米或是一個銅板都不行,要么交糧,要么賠錢。”
說到這,衛淵話鋒一轉:“當然還有一種辦法,讓他們把米行糧鋪交出來,掌柜的還是由他們做,今后利益三七分賬。”
“世子您就放心去南行賑災,我保證把事情做得漂亮……”
沒等沈萬三說完,衛淵伸手打斷他的話:“這件事后續你就不用參與了,交給三娘負責。”
“什么?杜三娘?她就是一個妓院老鴇子……”
啪~
公孫瑾沉著臉拍案而起,抓起桌上茶杯砸在沈萬三的臉上。
衛淵對公孫瑾壓了壓手,同時表情陰冷地對沈萬三道:“三娘是我兄弟媳婦,我不想看到任何人侮辱她,否則就是與我衛淵為敵!”
沈萬三滿臉堆笑:“我絕對沒有侮辱的意思,只是一時口誤,口誤!”
“下不為例,去吧。”
沈萬三走后,衛淵回頭看向三娘:“如果這事交給他,最少這家伙能在中間貪我一千萬兩銀子,而且米行糧鋪的老板都是他的人,穩拿捏我的軟肋,所以三娘你知道如何做了?”
“知道,把這些米行糧鋪收在信得過人名下,我三娘用腦袋瓜擔保,絕對萬無一失!”
公孫瑾對衛淵抱拳拱手祝賀道:“恭喜主公,以四千萬兩銀子撬動了市值過兩億的米行糧鋪。”
“我走這段時間,拳館,馬場,糧鋪這三樣就交給你和三娘多費心了,如果有官方卡脖子,你們就去找我爺爺解決。”
“世子放心,我保證在你回來時,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
“你們夫妻辦事,我自然放心。”
衛淵說完,起身離開天上人間,坐上轎子返回衛府。
昨晚折騰了一宿,回到家的衛淵倒頭就睡,一直到天黑有人推門而入才將他驚醒。
見來人是朱思勃,不由一愣:“我的好大哥,你怎么來了。”
“衛淵哥哥是我!”
朱思勃口中發出冷秋霜清脆的聲音,摘下背上的包袱,露出兩個錦盒。
“不辱使命,東西拿到了。”
衛淵打開其中一個,露出個血淋淋的大光頭,正是楊璉真迦的腦袋。
打開第二個錦盒,其中有幾封書信,還有用吐蕃文寫的長信。
衛淵照貓畫虎,把這些文字拓印,而后裁剪下來順序打亂,安排喜順找府上精通外邦文字的王玄策翻譯。
冷秋霜卸下易容粉,露出通紅的俏臉。
衛淵心疼地摸了摸;“連帶兩天不透氣的易容粉,真是苦了你。”
“替衛淵哥哥辦事不苦。”
“你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吧,明天我們一起南行賑災。”
冷秋霜點點頭離開,衛淵打開一封封書信,腦袋不禁陣陣發懵。
本來以為坑害父親父兄的背后勢力是汪家,可按照書信上的往來,他才發現自己還是想簡單了。
錦衣侯汪家,左丞相花家……幾乎包括了大魏全部門閥世家,以及金鑾殿上的南昭帝!
“除了梁家以外,竟和所有世家都有關系!”
“我衛家就這么招人恨?”
隨著冷秋霜沐浴更衣回來不久,喜順便帶著翻譯過來的字跑回來。
衛淵一個字一個字的重新拼湊,竟是楊璉真迦所寫的那段經歷。
大意是,衛英雄攜兩子以及義子朱思勃與匈奴作戰。
本已經勝利,但沒曾想朱思勃帶領的小隊人馬,滅口了匈奴一個部落五千多人。
無論男女老幼,一律屠殺,并看中一名匈奴少女,將其用強,而后他的親衛把少女活生生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