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林夏蘭哭的時候,她是十分清楚男人知道自己哭了的。
但是從前會因為她哭一下,無條件相信她的男人,現在,竟然想都不想的。
他不想等調查結果出來,想直接利用“我們”之間的關系直接逼她認下那個罪過。
“還我們?”
望著警局門口來來往往的人群,女人沒忍住的大笑出聲道:“倪梟,早就沒有我們了。”
從他明明到了結婚年齡卻總不跟自己領證開始。
從他明明知道了自己未婚先孕的身份會被人恥笑,卻無動于衷開始。
她是傻,是相信了他的諾。
但是她也沒有那么賤的,在明知道男人的心偏到了另一個人身上,還要苦苦挽留,認罪?
這個詞,林夏蘭只要一想到就想笑。
他到底是對自己有什么自信,會以為自己會為了他認罪?
不過是拿捏了自己沒有父母靠山,無處可去而已。
那些過去相愛時說過的傷疤在此刻就是對方的武器。
他覺得自己會低頭的。
不過——
大笑著的女人沒有彎下高貴的頭顱,輕蔑道:“倪梟,你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等答案吧。
陳煥手段狠辣,但自己也并不是全無準備。
只是人的心是偏的。
當答案來臨的那瞬,男人會怎么做呢?
等到那時,自己應該看不到了吧?
做好筆錄出來的時候,林夏蘭給bb機里的未讀信息回撥了回去。
老家的圈子就這么大的。
還不到幾天,她跟著倪梟的小三互毆,鬧到警局的事情其實在前天林夏蘭就看到了里面陳會長發來的問候短信。
只是,家丑不可外揚的,當時她不想,也沒心情跟別人訴說自己到底有多慘。
不過如今,林夏蘭看著里面的信息提到了“跟工作有關,看到請速回。”幾個信息后,終于緩過了心情給對方回撥過去。
“喂?”
電話接通,對面的陳會長聲音依舊慈善的,聊了兩句后他才道:“小蘭,雖然我了解了你的家庭情況,但我還是想問一句,你想好了?”
都鬧到了警局了。
同鄉會的圈子本來就這么大。
可以看得出女人是對那個男人是有執念的。
“那個崗位很苦,歸期不定,涉及行業機密我也不能說的太多,但以后有兩個方向,一個是參與醫保定價,另一個是檢測藥材的質量考察。”
黃浦集團很早就在國外有了自己的藥廠,之前兩人聊的時候沒有說到具體崗位待遇。
現在,聽到了林夏蘭經歷的這些事情以后,老頭才覺得她像是真的下定了決心一樣,再次詢問道:“你為倪梟付出了那么多,你真的甘心嗎?”
潮州有很多女孩都是她這樣的,生了兒子才能領證。
但她現在生了都還沒領,答案就已經很清楚了。
“陳會長。”
林夏蘭的聲音很禮貌道:還記得上次我跟你說過的那首詩嗎?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脫也。”
前世她不懂這個道理,也曾幻想過未來,一拖再拖。
但當衡量之下的二選一出現之時,這局便沒有贏家,拖到最后不過是浪費了自己所有的人生。
已經浪費過一次了,她不想再在兩人身上浪費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