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用力攥著門檻,才能堪堪不讓著自己本來就很眩暈的腦袋暈倒。
接受了這個事實。
他的孩子沒了,他期盼了那么久跟著那個女人愛的結晶沒了,因為他的過錯,沒有了來到這個世上的機會。
只是,她怎么能那么狠。
她不愛他了嗎?
那也是她的孩子啊!
男人急促的呼吸著,但偏偏此刻的女人聲音還在繼續道:“倪梟,你大可不必在這裝的這么可憐,孩子沒了啊——”
她沒想到男人會忽然上前掐住她的脖子!
男人一直都很瘋的。
只是之前因為林夏蘭,還有親戚的原因,男人在著她面前做出了收斂的姿態。
她的母親在著香港混跡多年都不敢得罪的人,她是怎么敢挑釁的!
四目相對,她的脖子疼得厲害,但男人卻像是沒有看到一樣持續收緊。
眼神跟嗜血的野獸一樣。
也就是那一刻,她確認了,他是真的會殺死自己!
死亡的恐懼伴隨著胸腔難以呼吸的疼痛。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因為大腦缺氧命喪于此的時候,耳邊卻是忽然傳來了自家老媽“啪”的一聲摔東西的聲音——
“倪梟!”
阿彪嬸的聲音都是啞的。
極度的恐懼中,她連剛買上的早點也不顧了,上前就沖過來,像是護犢子的母狼一樣瘋狂道:“你老婆沒了是怪你讓她跟小三認罪。她都沒罪,認什么?”
恐懼到了極致,女人的聲音都是啞著的。
但也就是這一句,讓著本來處在癲狂中的男人神色恢復了一絲清明,松開了手。
似是過了好久,他才反應過來,看著眼前人道了聲,“什么意思,給我說清楚?”
什么叫做她沒有罪,是自己讓她跟小三認罪的?
到底是什么意思?
以林夏蘭的那個性格,如果不是她做的,她一定會跟自己發火,根本談不上解釋證據的層面。
他們吵架,也是因為他想快速擺平兩家人的關系,盡可能的保護好她。
怎么到了這會兒,“你們說她沒罪,那當時為什么不出來給她作證?”
他的聲音喃喃的,阿彪嬸卻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樣,冷哼道:“陳家的勢力龐大,你如今也偏心到那邊。我們只是一個小小的暴發戶,可不敢跟著你們這樣的大老板對著干。”
無論得罪哪一方,她都討不了好。
而且,“你要是真相信她的話,就不會逼著她,在證據還沒有確鑿的時候,就讓她去認罪了。”
同鄉會的圈子就這么大。
男人的偏心顯而易見的,她又不是傻,偏偏去幫著一個兩個得罪不起的人。
倪梟的面色冷沉,他想不明白,自己真的偏心到了如此地步嗎?
如果別人都看不出他對于林夏蘭的愛了。
那作為當事人的林夏蘭,她該有多悲哀,多難過啊?
敏感如她。
根本不敢多想的,耳邊傳來阿彪嬸的聲音道:“這是我之前怕惹事特意拷貝的一份錄音,原版蘭蘭拿走了。”
遞過來的,是一個小巧的隨身聽。
她提前錄音了。
所以,那根本就不是她做的?
如同接著燙手的火炭,接過來的那一瞬,他下意識地想要丟出去。
在別人的面前,他都不肯接受的東西,但是對于林夏蘭來說,她卻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所有的不公跟偏心。
錄音涵蓋得很全面,每一句都好像是在打他的臉。
“不想再拉扯了,看看他會幫——”
后面那個字還沒放完,男人就點了暫停。
他起身,態度謙和地跟著兩人道了歉,“對不起,這次算我欠你們一個人情。”
話落,也不等兩人反應的,男人開車,一路狂飆到了陳公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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