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沒等她想太多的,外面新認識的朋友麗薩請她去吃飯,報答她前段時間幫忙修電腦之恩。
想到這個,林夏蘭就覺得好玩。
麗薩的電腦只是死機了,重啟一下關(guān)機就可以解決的問題,但這年頭的電腦珍貴,大家都不敢去做。
林夏蘭當了第一次吃螃蟹的人,處理了這個問題以后,麗薩就一直要請她吃飯。
晚飯吃的是老北京火鍋,在著香港的時候,只覺得自己的天地一隅,世界只有那四四方方的家庭跟孩子。
但是等跳到外面的時候,林夏蘭才發(fā)現(xiàn)了世界的廣闊——
麗薩是以前在打資本主義小姐的時候家里潛逃去到美國的,她家里的根兒就是中國的。
麗薩的手藝很好,她做的紅燒肉是跟著北京御廚特意學(xué)過的,“炒肝你知道嗎?”
站在廚房里,麗薩抄著筷子跟她說,“以前我太爺爺可是在京城開酒樓的,要不是遇到,害,不說了,吃吧——”
說著,她給林夏蘭夾了一塊肉。
林夏蘭以前身體不好。
可能是打小虧空慣了,亦或者是以前是大伯母家吃一塊肉都要被使眼色的情況下,導(dǎo)致她不愛吃肉。
所以后面在生倪以安的時候,醫(yī)生才說是因為她孕期貧血,所以才導(dǎo)致了孩子也出現(xiàn)了那個問題。
大家都怪她,但只有那個男人——
“怎么了?”
看到林夏蘭不動,麗薩主動挑起話題打趣道:“是不是被我的飯拿下來了?不過,也不用這么驚奇的,看你的穿戴跟談吐,又是從中國來的。
所以我猜你應(yīng)該也是被家人寵大的吧?不然也不會每頓都點肉菜?”
林夏蘭沒有說話,只快速的吃下口中那塊紅燒肉含著米飯,嗓子都還噎著的轉(zhuǎn)身,起身含糊不清道:“我去趟洗手間。”
林夏蘭知道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哭。
但那個男人亦父亦兄,陪伴了她整個青春的人,跟親人一樣的人物,就算要忘記,刮骨療傷,也得需要一點時間去愈合。
。。
晚上,林夏蘭躺到床上的時候,舊手機忽然不斷的震動了起來。
這些天,這個電話沒關(guān)機也沒停機,因為要日常出門學(xué)習(xí),所以林夏蘭并沒有將這個帶在身上。
所有的電話跟短信她都能收到,但她都一概無視了。
今晚本來還要繼續(xù)無視下去。
但想到有關(guān)舅舅的消息,她懶懶的,在等待著電話鈴滅的那一刻給男人發(fā)去了一條,也是最后一條短信道:
「我還活著,舅舅跟警方那邊我會說明,除此之外,其他事不要來打擾我,否則,這個電話我會丟掉,念好。」
直到最后一刻,她還是希望能體面解決。
信息發(fā)送出去后,男人的電話很快就來了。
林夏蘭當機立斷的按滅。
綠色諾基亞屏幕閃了閃之后,那頭像是想了很久一樣,發(fā)過來一個「好」字。
信息成功發(fā)送的一瞬間。
黑暗籠罩的酒吧包廂內(nèi),正叼著煙的男人忽然笑了。
燈光自他頭頂打下,勾勒出他凌厲的面容里,氣質(zhì)卻是文雅的。
一如猴子當年第一次見到大哥的樣子——
“大哥。”
眼見的男人笑了,猴子立馬湊上前道:“是不是大嫂的消息?”
聞,遠處幾個正在假裝熱鬧,實則耳朵一直放在這邊的兄弟們也跟著湊了過來。
男人淡然無的漠然勾起唇角,周圍一片寂靜。
大家面面相覷,沒有人敢開口。
這兩天,倪梟跟大嫂的事情快傳瘋了。
雖然還沒有大張旗鼓說出去,但從前面男人主動提出跟多年合作方陳家拆伙,陳家人驚恐的表現(xiàn),以及后面陳煥兒踐行了江湖規(guī)矩,做錯事的人要自斷一個身體部位作為懲罰的。
那個陳煥兒主動切掉了輸卵管,如此狠辣的行為都快在圈子里傳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