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云舒轉過頭掃視了身后之人一圈,桂嬤嬤、檀巧、鶯鶯、小宇子還有幾個侍衛。
眼線,在他們之中?
她困惑看向寧南州,他通過對她的監視,發現了她的端倪,所以今日才敢明目張膽的“策反”她。
“你不必這么驚訝,你以為這么多年,二哥我當真是在豐正宮中養花弄草?”寧南州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這些年我暗中替父皇處理了不少麻煩,終于得到了父皇的信任,讓我這顆暗棋終于能變成明棋。”
寧云舒淺笑,覺得事情越來越有意思,反客為主直直盯著他的雙眸,問道:“二哥說與我像,那二哥心里,也有恨?”
寧南州聞眼神更冷,手緊握茶杯,茶水微微顫抖。
他怎能不恨!從小到大寧煜受盡殊榮,而他卻一直不被眾人所理解。
眾人皆說他這個二皇子性子孤僻,從不參與朝政,只喜歡在宮里養花弄草。
可事實是從他懂事以后,父皇便會暗中交給他許多事情去做,只是那些事情都見不得光。
時間久了,似乎他這個人也成了見不得光的人!
而寧煜,朝堂之上,眾人皆稱贊他有治國之才,甚至不少人都覺得太子之位非他莫屬。
所以他更努力,更賣命,弱冠之年他便跟隨祖父出征月氏,這也成為他命運的轉折。
月氏一戰大捷后,父皇才開始漸漸地重視他。
直到這一次,他鋌而走險上演了一出刺殺大戲。
前樞密使吳德春落馬后,他的岳父自然會成為新任樞密使。
所以他故意策劃一場漏洞百出的刺殺然后嫁禍給吳德春,如此一來,整件事情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他。
但是這么多年,父皇深知他行事風格,從來是滴水不漏。
如此一場漏洞百出的計劃,父皇定不會相信出自他之手。
而若是有人要嫁禍給他,此人必然只有同樣覬覦太子之位的寧煜!
事實證明他賭贏了。
刺殺一案雖以吳德春為主謀落幕,父皇沒有再追究,但是從此番父皇的態度看來,在他心里,已經開始懷疑寧煜了。
加之賢妃力促寧云舒嫁給徐舟衣,母子二人心思昭然若揭,父皇怎么可能不出手。
想罷,寧南州長舒了一口氣,臉上的笑意染上幾分獰色,直視寧云舒反問道:“你說呢?”
二人對視良久,寧云舒輕笑出聲。
寧南州擰眉:“你笑什么?”
寧云舒抬眸看向他,語氣添了幾分凝重:“我笑,我與二哥倒真是一路人。”
寧南州聞眉頭漸漸舒展。
“二哥放心,大哥選妃一事我也定會盡心幫忙的。畢竟大哥若早日分府,我這個當妹妹的,也才能安心不是。”寧云舒含笑說著。
“噢,難得云舒妹妹有此想法。”寧南州很是滿意。
他從眼線傳回來的話中得知了寧云舒回宮后的一舉一動,他不難推測出寧云舒表面迎合賢妃母子,實則心中一直有恨。
他雖然不知寧云舒到底是在忍氣吞聲還是在策劃復仇,但某種意義上說來,他們一定是同一陣線。
不過凡事也不能太絕對,畢竟寧云舒是賢妃所出。
寧南州此番也只是初步試探,從寧煜選妃之事且看寧云舒的態度。
若一切真如他所想,那寧云舒自然是一顆極佳的棋子。
能得青州勢力相助,才儲君之位才能更加牢固握于手中!
寧南州暗暗想著,舉起手中茶杯,道:“為兄便以茶代酒,先祝云舒妹妹新婚之喜。”
寧云舒莞爾一笑:“多謝二哥,也祝二哥一舉破獲白銀案再得父皇賞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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