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國公府荒園。
魏卿玖居高臨下,定定看著枯葉上已經涼透的尸首,那是她的身體。
喉管被人用發簪穿透,還保持著死前抓撓人的姿勢,怒瞪著雙眼,不肯瞑目。
她的好堂妹用發簪殺了她,可她的尸體還未涼透,她的好三叔便緊隨其后跟了來。
隨后對她的尸身行了禽獸不如的惡事。
“滾開,三叔,我是你的親侄女啊,你怎么可以對我做這種禽獸不如的事?!”
可惜,無論她怎么嘶喊,拍打,三叔依舊在她的尸體上發泄完了獸欲。
他提起褲子,還不忘對著她已經死去的臉啐了一口。
“小賤人,可別怪三叔心狠,你三妹妹可是魏家的希望,日后,是要飛上枝頭做鳳凰的人,怎么能讓你把她給毀了,三叔把你的身子糟蹋了,小公爺只以為你在這里與人私會,被男子殺害,就不會懷疑到你三妹妹了。”
他忽然看到魏卿玖指甲里的血,想到女兒脖頸上的傷口,他在一旁廢棄的花房找出花鋤,將她的雙手生生砍斷。
手才砍斷,他一抬頭,看到已經涼透的魏卿玖眸子里竟然流出血淚。
魏三爺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都說人死還會流淚,是因為怨氣太重,他怕鬼魂找上自己,碎碎念唾棄道。
“你也不是魏家種,魏家養了你這些年,你也沒什么值得怨恨的。你要真不甘心就找你爹報仇去,你娘被他撿回來時可就大了肚子。”
他一口氣喊完,再不敢耽擱,將斷肢包裹在大氅內,四下張望了一眼,翻墻快速逃離定國公府。
魏卿玖好恨,恨自己一心為了魏家,卻被魏家全府的人團團蒙騙,害死。
她怨氣太重,想化做厲鬼去追三叔,可她發現自己的魂魄竟離不開槐樹七米遠。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魏卿玖忽然想起,就在上上個月端午節,她回了趟娘家。
繼母苛氏極耐心地拉著她們三姐妹在那講故事,她說:“人若死在“鬼”樹下,用紅線栓住腳踝與槐樹相連,死者的魂魄永遠被拘于樹前…”
她聽者無意,可有人記在了心里,堂妹魏怡婷在逃走前在她腳踝處栓上了紅線,如今紅線可不就與槐樹綁在了一起。
“魏怡婷,別讓我離開這里,否則我讓你不得好死!”她的魂魄瘋魔化,眼珠變得血紅。
可無論她怎么掙扎,也離不開槐樹七丈以外。
最終,她失魂落魄地萎頓在槐樹陰影下,等著有人發現她的尸體,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夫君身上。
祁幕辰看到自己妻子慘死在后園,一定會替她報仇的。
今日,是她旭兒的滿月酒,府上人來人往,一定很快就會有人來找她的。
她苦苦等著,直到天都黑了,才見到夫君帶著人過來。
祁穆辰早得了消息,生生捱到賓客散了,才帶著人過來,看到慘死在花圃里的妻子,眼里閃過一絲厭惡。
管家:“小公爺,怎么辦,報官嗎?”
祁穆辰看著妻子衣衫不整,退到腰間的裙擺,臉陰沉似水。
魏卿玖的繼母苛氏看了一眼小公爺的臉色,眼珠子一轉,竟是跪了下去。
“可不能報官!”
祁穆辰低頭看她,等她下文。
“小公爺,一切都是玖兒的錯,是臣婦教女無方,她做出這等事…”
她說著,頭伏到地面,“求您看在府上還有待選秀女,給魏府留一條活路吧!”
她說得含糊,卻是認下了魏卿玖就是與人通奸而死。
若是報了官,國公府沒臉,魏家兒女也別想嫁人了。
魏卿玖的魂魄就站在他們眼前,她不敢置信地盯著繼母苛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