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是個大家族,幾代人都住在南城最西面的八溪村,溫家老爺子死的早,老太太帶著三個兒子,一個女兒一起生活。
八溪村以水稻和果園為生,日子過的相當不錯。溫家更是八溪村的佼佼者,溫濘的爸爸溫世軍是溫家的老二。
偏偏,她這個爹不僅好喝大酒,還嗜賭成性。家里家外都靠秦柔一個人,到了秋天賣了錢,溫世軍便開始想盡辦法要錢,不給錢就是一頓暴打。
甚至,將溫濘姐妹倆上學的錢都拿去賭,明明每年都能賣很多錢,到最后,她們連學費都交不起,更別提買新衣服,吃一頓好吃的。
秦柔沒有一年不住院的,新傷舊傷,遍體鱗傷。
后來,溫世軍喝上酒,更是連她們姐妹倆都一塊打。
所以,在溫濘心里,對這個爸爸除了痛恨就是痛恨。
高中畢業填志愿,到最后上大學,秦柔瞞著所有人,對外只說她去了北京。
沒人知道,溫濘四年大學其實一直在江大。
當初秦柔的確想讓她走,走的越遠越好,可是,溫濘偷偷的報了江大。
她不能一走了之,不能留下媽媽一個人在家里面對那個惡魔。
大學四年,她勤工儉學,兼職賺錢,沒有用家里一分錢。
她唯一的愿望就是,有一天能帶著媽媽離開那個男人,離開那個吃人不見血的家。
上了大學,她再也沒有回過家。
每次在外面偷偷見媽媽,她總說爸爸這幾年好多了,年紀大了也不再動手打人,也不怎么出去賭了。
直到上次,秦柔住院她才知道,狗改不了吃屎,那不過是媽媽安慰她,怕她擔心的借口罷了。
出租車上,溫濘的心緊緊揪在一起,被她壓在心底多年的那些血腥記憶,仿佛掙脫了束縛,奔涌著席卷進她的腦海中。
她暗暗發誓,如果這次那個男人當真又傷害了媽媽,她絕對饒不了他。
手心里,短鈍的指甲刺進肉里卻不知道疼,兩只拳頭蒼白如紙,完全失去了血色。
而她依舊在心里祈禱,希望那個男人這次別下死手……
一個人的絕望和狠辣,很多時候都是被逼出來的。
就像她,外面恬靜溫柔,其實內心里住著一只猛獸,那是為了保護媽媽被喚醒的。
煎熬的車程終于結束了,她下了車飛快的往院子里跑。
院子里,圍了很多人,溫老太太坐在正中間。
身邊站著,大伯,溫勇軍,大伯母:魏香春,
三叔:溫意軍,三嬸:李玲珍,還有溫卓……
啊!求求你……別打我了……我再也不跑了,再也不敢了……
你還長能耐了,說,你跑去哪里了是不是跑去哪個野漢子家里了今天我非得打死你不可……
屋子里是秦柔的慘叫聲和求饒聲,還有,溫世軍泄憤的打罵聲。
溫濘推開大門走進來,院子里人們是視線都看過來。
濘姐……溫卓滿眼驚喜的說道,他立即走上前,姐,你回來了!
溫濘點了點頭,溫老太太冷聲說道,哎呦,京城的大學生回來了,竟然還知道家門朝哪開呢!
溫濘快步到了房門前,門被反鎖了。
開門,溫世軍,你給我開門!她用力的拍這門。
可是,屋子里的溫世軍根本聽不到她的聲音。
溫老太太冷聲說道,你這個小畜生,竟然敢直呼你爸爸的名字,你這大學念到了狗腦子里面嗎果然,是個養不熟的。跟你那個媽一樣,都是賤東西。
溫濘知道,門是叫不開了,她只能把門劈開。
外面這些人,都是她的親人,可是卻都在看熱鬧,看著她媽媽被打的慘叫連連,卻不會有一個人為她說一句話。
還真是和從前一樣!
溫濘沒說話,她轉身跑進了倉庫里,片刻后,她拖著一個長把斧頭從里面走出來。
老太太頓時變了臉色,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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