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左是溫家男孩中學歷最高的,已經工作三四年了,看來,這次是派他來當說客的。
溫左看向溫濘,溫濘,俗話說家丑不可外揚,二叔和二嬸到底是夫妻,夫妻之間吵個架,沒必要告到法庭上去吧。你這樣,你把案子撤了,你害二叔受傷住院這件事,二叔就不跟你計較了。后面的事,咱們讓二嬸先回家,再慢慢商量。
他們這是想穩住她們,先把媽媽哄回家去,后面的事好商量。
商量怎么把媽媽手里家產都弄到手,然后再想辦法打死媽媽
真是做夢!
溫濘面色冷厲,沒什么好商量的,要么協議離婚,要么法院判。她看向溫世軍,你想怎么辦
溫濘,我們已經夠給你面子了……
溫左語氣冷了下來。
溫濘轉頭看他,我媽這些年被家暴,幾次三番的重傷中院都是因為你們!
溫左立即說道,你胡說,你們家的事跟我們有什么關系
溫濘冷笑,是啊,既然跟你沒關系,你坐這說個毛線,你哪里的大臉,跟我說談條件
溫左被堵得啞口無,半天他憋出一句話,我們都是為了你們好!
滾!溫濘冷聲說道。
溫左眉頭皺起,你說什么
溫濘滿眼厭惡的看著他,我讓你滾,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我在跟他說話,你算什么溫濘指著溫世軍。
溫老太太的拐杖又敲地,你看看你生了個什么東西
溫濘轉頭看她,滿眼嘲諷,您生的東西好,不是賭錢就是回家打老婆孩子,這樣的人渣,您到底是怎么培養出來的呢
溫老太太氣的臉色鐵青,溫勇軍夫妻倆趕緊過去給溫老太太順氣,他看眼自己弟弟,咬牙切齒的說道,老二,你個熊貨。讓個臭丫頭在這里對我們指桑罵槐!
這哪里像是咱們溫家的孩子,我看沒準是野種。秦柔那個妖媚的樣子,剛嫁過來的時候,不知道眼饞了多少村里小伙子這回她非要離婚,沒準是早就找好了下家了!
魏香春又開始煽風點火。
她的話,可是戳中了溫世軍的心窩子,他惡狠狠的看著溫濘,你個小畜生!你們趕緊消停的給我滾回家里,不然,下次我連你一塊打死!
溫濘深吸口氣,氣的心都在顫抖,你的意思是,一定要上法庭了
溫世軍隨后拿過能夠到的東西向著溫濘就打過來,臉上猙獰,大聲咒罵,你個小孽種,你媽也不知道偷了哪里的野漢子生下了你,我怎么會有你這樣的女兒,小畜生,我活著一天就不會放過你們!
溫濘無奈透頂,滿心蒼涼。
看來,她還是想的太簡單了,她內心里能把他們想到的最壞的極限,還是輕了。
她慢慢后退著步子,眸底是無盡的失望,她一字一句,用盡力氣說道,溫世軍,我多么希望自己身上流著的不是你們溫家的血。哪怕……我是個野種,也比姓溫好!
她掃了一眼溫家的所有人,我上輩子投錯了胎,跟你們成為了親人!既然罵我是野種,那么從此刻起,我跟你們就再也沒有關系了。日后,誰他媽的也別在我面前充當長輩,也別來教訓我!
她咬字說道,你們不配!
說完,溫濘頭也不回的離開。
身上冷的如同墜入冰窖,眼底酸疼的睜不開眼
她上輩子一定是做了十惡不赦的壞事,這輩子才會有這樣的報應。
心里真是太憋屈了,她沒有回病房,偷偷到了地下停車場,大哭了一場。
徐希陪同國外的醫學專家來給丁老太太會診,忽然一道瘦弱的身影闖入視線。
車窗外,角落里女孩蹲在地上,腦袋埋在雙臂間,身子不停的顫抖著。
她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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