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在擁擠不堪被公文堆積的辦公桌前,一個疲憊的中年警官和兩個五歲孩子對峙著。
林葉詫異剛剛得到的訊息,一時愣在了原地。
張警官揉了揉眉心,莫名心疼自己,不僅要應付罪犯應付上級,還要應付五歲懵懂小孩,他這隊長怎么這么苦命。
“警官,你說罪犯已經抓獲,但是并沒有證據確鑿吧。”裴澤開口道。
張警官一頓,目光不善射向這稚嫩男孩。
裴澤卻不受這犀利目光的震懾,而是自顧自拿起案桌上的紅頭通知,揚了揚,“要是你們證據確鑿的話,早可以論功行賞評先進集體了。張警官何苦剛剛愁眉苦臉看著這通知。”
裴澤微微一笑,“我猜,你們是不是有懷疑對象,但是沒有確切的證據,而且案件審理中還存在疑點,可能也使了些審訊手段,卻怎么都審不出自己想要的信息?所以這案件看似正在推進,實則卡住了?”
張警官聽了這話,站直身子,鷹眸審視對面的兩小孩。
他們倆,真的才五歲嗎?
我是不是該找家醫院,查查他們的骨齡?
不然就是侏儒癥,
張警官突然神游了一下,認知和現實的沖撞讓他的腦子短暫混亂了一下。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應該用成年人的思維和五歲小孩對話。
張警官忍不住點了根煙,吞云吐霧了幾口,立馬滅掉。
“你說的,倒是沒錯。”
他將辦公室門關上,重新坐回位置,板板正正的看著對面兩人,又開口道,“所以,你們有證據嗎?”
“凡事講究證據,不能說猜,不能亂編,我只給你們一次機會。”
張警官揉搓了一把熬夜臉,認真嚴肅看著他們。
林葉剛想開口,裴澤制止了她,轉而開口道,“張警官,我們實話跟您坦白了吧。自從上次王權事件之后,我們一直暗中監視金家。”
“一開始,金天賜伙同出獄的幾人,將幾位姑娘分別以200、500的彩禮賣了出去。后來王權被抓,金天賜又商量著讓那幾個勞改犯找人販子,只等合適時間將她們姐妹賣出去,然后卷款全家跑路。”
“王權被抓后,金天賜擔心他會亂說,所以讓自己奶奶進醫院毒死了王權。”
“金家奶奶是個尋常老太,在醫院里隨處可見,讓她作案最合適不過。
自從王權死后,金老太太和金老爹就被關在屋子里不讓出來,哪怕金老爹中風了都沒放出來。”
“另外還有一個疑點,那就是金老二去哪里了?”
“這金老二一直在家里任勞任怨,突然有一天就不見了,說和寡婦跑路了,那么痕跡呢?怎么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這些事情一件接一件,我們雖然只能簡單推斷,但是我想,詢問一下金家老太太,應該能有所收獲。”
話說完了,張警官點了根煙,在煙霧繚繞下安靜了幾分鐘。
重重吐出一口煙,他抬眼問,“還是那句話,證據呢?”
裴澤搖搖頭,坦誠道,“我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