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昏暗,路燈發出點點暈黃的光芒,李弦涼氣沖沖穿過胡同往旅店方向走,馬辰一在后面追上來一把拽住李弦涼的手臂,語氣急切道:“小涼,你先聽我解釋……”
李弦涼氣憤的掙脫開,罵道:“馬辰一,你這人太卑鄙了,以后別想再用你那套來騙我,想要我當你的替身玩物?告訴你,不可能,你做夢!”說完便快速的往前走想要甩開他。
馬辰一聽完臉色一變,他幾步走上前把李弦涼堵在墻邊,蹙著眉頭口氣有些差卻又極力容忍著問道:“小涼,接受我對你來說真就那么難嗎?”
李弦涼冷冷沖他“哼”了一聲,低頭往左挪了半步,馬辰一擋著,再往右挪半步,馬辰一仍然擋著,李弦涼憤怒的推著馬辰一橫在他身前的手臂,他咬牙發狠的說道:“是,你明白就好,要不是你拿李林的事情威脅我,我根本一秒鐘都不想看見你,既然現在協議是假的,我就更不需要再留在這里受你擺布,真是可笑,對我說什么要接受你?這比接受我是個女人還要惡心,你聽清楚,接受你對我來說是絕對不可能的!”李弦涼有些憤怒,語氣更是反常的毫不客氣。
馬辰一聽完臉色有些發青,他把李弦涼按到墻上,情緒幾乎游走在失控的邊緣,低著頭看著李弦涼的表情,一字一句問道:“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前幾日偎在我懷里睡熟的人是誰?接吻臉會紅的人又是誰?摸索著喊不要的又是誰?你說你不接受我,那前幾日突然的順從到底算什么?”
李弦涼漲紅了臉,頓時惱怒道:“馬辰一,你別這么強辭奪理行嗎?我還以為你雖然混蛋,但至少還算是個人,現在看來是我錯了,你其實就是個人渣吧?強迫完別人還埋怨別人不反抗?你怎么這么變態?我算是看透你了,你跟那姓陳姓錢的都一樣,都是人渣!簡直無可救藥!我不想再看到你,你滾開。”說完他用力的抬腿踹著馬辰一。
馬辰一越聽臉色越黑,手下的力道也越來越大,這些話每一句聽進耳朵里,傳達到心底,都像是在用刀血淋淋的剖著他的心臟,把這幾日來好不容易積攢的喜悅,瞬間扒得血痕累累,一種憤怒感彌漫在心間,痛苦緊緊的扼住了他,仿佛有一條鎖鏈隨的李弦涼的話語不斷的捆綁絞緊,擠壓,痛得他幾欲發狂。
馬辰一眼神陰狠情緒已經失控,他摁住李弦涼的手,腿抵住李弦涼的下身,全身將他死死壓在墻上,他惡狠狠的瞪著李弦涼,眼神中仿佛帶著一股仇恨道:“為什么?”他用力扣緊李弦涼的下愕,咬牙問道:“你口口聲聲的說我是人渣,那你是什么?人渣的玩物?小涼,你是不是根本就沒長心,所以無論我再怎么對你好都是沒用的,根本就進不了你心里,還是你的心其實是冷的,無論如何都捂不熱?你是不是想要把我逼瘋了才甘愿?是不是要逼我把你毀了,你才甘心?”
李弦涼此時被馬辰一頂的喘不上氣,他心口漲痛悶熱,聽著馬辰一沒頭沒腦的一番話,心底除了憋屈就剩下惱火,他掙扎了兩下怒瞪著馬辰一,只覺得這人此時怎么看怎么可惡,他懷疑那天晚上流淚的人根本不是這個人,或者流得根本就不是眼淚,他怎么會傻到以為,會流淚會痛苦的人并不是無藥可救?李弦涼咬緊了牙關,心里罵著李弦涼你就是個傻子,才會被人這么欺辱。
他說:“馬辰一,我真的對你無話可說,我的心是冷是熱也跟你沒有關系,像你這種人,卑鄙無恥,小人禽獸都占全了,還有什么理由沖別人大吼大叫?說實話,我現在看到你多一秒都想吐,忍不了,太惡心了!”李弦涼說完扭開臉已經不想再看他一眼。
李弦涼剛才說的每一句話,落在馬辰一心里,就像是刀子一樣血淋淋的不斷的插在他的心口,痛得他幾乎承受不住,他臉色惡劣到極點,死死的握緊拳頭看著李弦涼,半響,他才低下頭忍不住的失笑了,笑得很痛苦,嘴角帶著苦澀,想著這么多年走過來,有父親不能認,母親更是與他形同路人,即使別人在他背后再怎么唾罵及諷刺,他都無所謂。
可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眼前的這個人,只是用那短短的幾句話,就能讓他痛不欲生,心碎到了極點。
他吐出口氣,用手狠狠的掰過李弦涼的臉,貼近他,盯著他,鎮定的說道:“你說的不錯,我馬辰一卑鄙無恥,小人禽獸,所以你就別想從我身邊逃走了,即使我讓你覺得反感,讓你惡心的想吐,你都要忍耐著,直到我對你膩煩為止,因為你說過,我就是個人渣!”馬辰一說完便扣住李弦涼的臉,毫不猶豫的湊了上去,想要吻他。
手的力道有些大,李弦涼痛的不斷掙扎著,這種帶著懲罰意味的吻幾乎讓他暈厥過去,馬辰一暴怒之一下,似乎不想給他一點空氣呼吸,肺里憋的難受,差點讓李弦涼窒息。
此時一陣冷風刮過,他不由的清醒了些,在無氧的生死線上掙扎,如陷入泥沼,一時清醒過來,使得李弦涼狠狠的打了個冷顫,無論他怎么掙扎對于此時的馬辰一來說都毫無意義,從始至終,他固執已見,如果能夠遵循他的意愿,他也就不是馬辰一。
在意識到這一點,李弦涼心臟的位置,似被用力的掐住一塊般,幾乎是帶著力道的疼痛,馬辰一仿佛故意要看李弦涼痛苦的樣子,他抬頭離開了李弦涼的嘴角,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又看了看他的心臟,問道:“你這里會疼嗎?不,應該不會。”馬辰一握著他肩膀的手加重了力道,“你那么的心狠,那么無情……”看著李弦涼痛苦,他嘴角也有些抽動,額頭似有青筋。
“你也知道痛嗎?就算你會痛,也一定沒有我痛的厲害,甚至連百分之一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