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鋒拿開了刀子,冷笑著對李弦涼說:“你還不能死,你情人還沒斷氣呢,給我瞪大眼睛好好看著,他死了才能輪到你。”陳志鋒眼神往旁邊一瞥,看到縮在角落里的錢正佳,他殘忍的活動活動下巴,笑著說:“嗯,這里還有一個。”
陳志鋒伸手從衣服里掏出一把5.56mm小口徑護身用的手槍,慢騰騰的裝上消音器,他冷笑著拿槍指著地上一直裝死的錢正佳說道:“小佳,別睡了,該醒醒了,陳叔來送你一程,黃泉路上一路走好,你馬哥隨后就到。”
錢正佳聞全身哆嗦,一骨碌爬起來,一把抱住了陳志鋒的大腿,臉腫的像豬頭一跪在地上,他嚇的淚流滿面哭著哀求說:“陳叔,陳叔,您從小就疼我,從小看著我長大的,別殺我,求求您,我是混蛋,我不是人,我都是一時糊涂才被那個馬辰一給忽悠的,我鬼迷心竅,我以后不敢了,真的,以后再也不敢了,以后我給您當(dāng)兒子給您養(yǎng)老,我給您錢孝敬你,要多少我都給您,求陳叔不要殺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嗚嗚嗚……”
陳志鋒冷哼:“現(xiàn)在才知道求我?晚了,你找人倒汽油的時候怎么沒有想過會有今天?你泡陳叔的馬子的時候怎么不想想陳叔會不會要了你的小命?你這個小畜生,為了個馬子就想除掉陳叔,你叫陳叔怎么能饒你?啊?”說完陳志鋒露出了惡毒的笑容。
“陳叔,不要,不要啊,陳叔饒……”錢正佳驚懼的看到陳志鋒緩緩的扣動扳機,他“命”字還沒說出來。
“澎”的一聲輕響,錢正佳便大張著嘴額頭留著血洞倒了下去。
一股鮮血順著子彈的穿透,濺到了錢正佳后面的墻上,錢正佳登時如同一個破敗的木偶一樣,僵直的睜著死不瞑目的雙眼軟倒在地上,從后腦慢慢的滲出一灘血跡。
李弦涼以前也看些血腥電影,但是,當(dāng)殺人濺血的場面轉(zhuǎn)移到現(xiàn)實中,他突然覺得心理有些承受不了,看著血流動的痕跡,胃里一陣陣的抽搐想吐。
陳志鋒抬腳踹了一下錢正佳的尸體,嘴里冷哼了一聲,轉(zhuǎn)頭看向馬辰一,馬辰一此時被陳平手里的鐵鉤捅進腹部,他彎著腰用手捂住傷口,血不斷的從指縫里流出來滴在地上,一滴一滴鮮紅的刺目。
陳平已經(jīng)在一邊打紅了眼,和幾個手下仍然不停的對著蜷縮在地上馬辰一拳打腳踢。
陳志鋒一瘸一拐的走過去,沖陳平及其它幾個人打了個手勢,他們才停下毆打的動作,陳志鋒順著馬辰一身體在周圍走了兩步,笑了兩聲道:“小馬怎么樣?選好了沒有?要殘?還是要死?”
馬辰一疼的汗混雜著血順著臉側(cè)流到了地面,他粗喘的用力抬頭看向陳志鋒,冷笑了兩聲,語氣仍然保持著鎮(zhèn)定道:“陳哥,何必跟小弟這么客氣,生死有命你決定吧。”說完他停頓了下,急喘了兩口說道:“不過,在死之前,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陳志鋒手里把玩著槍“哼”了一聲說:“行,看在這些年你孝敬陳哥的份上,陳哥成全你,說吧,什么事?”
馬辰一動了動身體,勉強說道:“錢正佳固然該死,但真正要置你于死地的其實不是他……”
陳平突然扔掉鐵鉤,刷的抽出刀對陳志鋒說:“哥,還跟他率裁矗靠焐繃慫桑鷦倮朔咽奔淞耍廡章淼囊幌蚪蘋隙ㄊ竊詬閫涎郵奔洹
陳志鋒抬手打斷陳平的話,他盯著馬辰一口氣嚴(yán)厲道:“什么意思?難道還另有其人?到底是誰?你說。”
“哥……”見陳志鋒不理會他的話,陳平在旁邊急聲道。
馬辰一悶聲笑了兩聲,轉(zhuǎn)頭吐了口嘴里的血,看了眼柱子上神色驚慌而焦急的看著他的李弦涼,嘴角勉強的上揚,他回頭看著陳志鋒諷刺的說:“陳哥,還記得9號夜店你最寵的那個頭牌少爺嗎?”
陳志鋒表情有些驚詫,“你說小敬?”隨即變得狠厲道:“就是因為那個賤人,錢家小子才跟我翻的臉。”
馬辰一帶著血跡的嘴角笑意更濃,他說:“陳哥,你還記不記得那個少爺是誰介紹給你的?”
陳志鋒聽罷,臉色發(fā)青,他緩緩的抬頭看向陳平,陳平臉色更是蒼白如同白紙一樣。
陳平說:“哥,你不能聽這姓馬的挑撥離間,我們是兄弟,難道你不信自己兄弟要信他這個外人嗎?姓馬的狡猾你也不是不知道,他這是在離間你我兄弟的感情啊,哥……”
陳志鋒猶豫的握緊槍沖馬辰一狠聲道:“馬辰一,這個時候你還想跟我耍手段,我現(xiàn)在食指只要輕輕的一動,你就會跟錢正佳一樣,成為死尸一具,怎么?你不怕死?”
馬辰一捂著腹部聲音越來越弱,他苦笑著說:“陳哥,你看我現(xiàn)在的樣子,被你弟弟捅的大出血,只怕你不開槍,我也活不了多久,只是時間早晚而已,不過,我有口氣在,還能告訴你真相,否則,你永遠都不知道是誰真正想要你的命,不,也許死的時候會知道,大概也要不了多久……”馬辰一無力的將頭貼在地上,有些幸災(zāi)樂禍的笑了笑。
陳志鋒神色陰沉不定,目光閃爍的說:“好,我現(xiàn)在不殺你,你說,到底那人是誰?”
馬辰一看了眼旁邊沖他目露兇光的陳平,說道:“其實陳哥心里應(yīng)該已經(jīng)猜到了,只要想想這幾年地下賭場虧空慘重,錢都到哪里去了?除了你還有誰會在你眼皮子底下洗錢私吞,想明白了,此人是誰你便應(yīng)該心知肚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