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冬雨哭得梨花帶雨,“我說丫頭,我還沒死呢,何必哭得那么傷心?”
古月芽盤腿坐著,托腮在思慮著什么,都說沖動是魔鬼果然不假,一切發(fā)生的太快,快到她根本來不及整理就給自己撈了個凌遲之刑。
但求人不如求己,她定要想法子逃出這個死局。
“娘娘你還有心思說笑,要不您去求求東太后讓皇上收回成命,您身為藩王之女,當(dāng)初被東西兩宮太后收養(yǎng)膝下,可是得她們寵愛……”
那東太后恨不得她死,又怎會救她,不過……“等等,等等,我爹是藩王?他權(quán)利可大?”
冬雨不禁一愣,娘娘不記得自己的身世了?
“娘娘爹爹離岳嘯,封號晉王,封地襄陽、章陵、武陵三郡,是我西蒼國實(shí)力兵力最強(qiáng)的外族藩王。”
等的就是這個,沒想離蘇羽還有個那么厲害的爹爹,“那你快幫我寫封家書通知我爹爹。”古月芽緊握冬雨的手,她眼中立刻顯現(xiàn)駭色……
“娘娘你怎么了?你向來忌諱旁人在你跟前提及晉王,一個月前,宮里流蜚語四起,風(fēng)鈴姐姐也曾求過你向晉王求助,你卻大發(fā)雷霆,撒了一撥銀兩趕我們一班奴婢出未央宮。娘娘即使后悔當(dāng)初決定,最近的襄陽離皇都也有五日路途,通知是來不及的了。”
古月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這離蘇羽的舉止怎如此反常?既是一個月前明知道危險迫近,卻還往死路上走?
“冬雨,你老實(shí)說告訴我,我真是個不守婦道,印辱后宮的人?”
古月芽突然抓住冬雨的手,若真有劍夫,那敢和皇帝的女人廝混的男人也一定是個角,“難道是賢瑞王爺?”
“不不不,娘娘和賢瑞王爺是青梅竹馬,娘娘不記得了么?劍夫一說萬萬不可亂說啊,若被別人聽到了,賢瑞王爺可是要掉腦袋的!”
“那不是他,又會是誰?”
“是誰,妹妹自己心里最清楚,不是么?”
一道陌生又清冷的女聲突然闖了進(jìn)來,只瞧來人一身華貴的鳳袍,頭戴耀目的珠釵,閃耀得甚是刺眼。
古月芽若是沒有認(rèn)錯,此人今日亦在林間,就站在那個趁機(jī)落井下石嘲諷她的女人的身前側(cè)。
她眼神微冷,表情陰狠,絕對是來者不善,“皇后娘娘,千安。”
冬雨一聲喚,古月芽眼中自當(dāng)訝異了下,隨后很快掩飾而過,口吻帶著幾分不屑道:“原來是皇后姐姐。”
“大膽罪妃,見過皇后還不行禮……”
出聲的是跟在珞婉身后的太監(jiān),和皇帝身邊的那個比起來,同樣是太監(jiān),這人的聲音實(shí)在刺耳聒噪。
她竟裝得不認(rèn)識她?珞婉婉婉冷笑,擺手和那太監(jiān)使了個眼神,他收了收怒然的表情,陰陽怪氣道:“罪妃離蘇羽聽旨,傳皇上口諭,罪妃離氏暗結(jié)珠胎,有辱皇門,此孽胎比當(dāng)誅之!”
他要?dú)⑺侵刑海?
可明日他都賜她凌遲了,今夜要先毒殺她腹中之子,豈不是多此一舉?
“這真是皇上親自下的口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