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瑾園里的女人,莫不是指的瑾嫣公主……
“風鈴,你不信我說的話么?皇帝若有點人性,就不該將你拋到死人坡,我昏死過去前,可是求他救你的。”
“等等,娘娘……這里面一定有蹊蹺,那個冬雨,冬雨為何會在你的身邊?”
“冬雨?”
古月芽整了整思緒,索性將她來到這個世界后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風鈴,當然除卻她的靈魂取代了她真正的主子的事兒。
“娘娘,你可還記得,一個半月前,女醫姑蘇月來給你看過身子后,不知給你開了什么房子,宮里竟流傳起你有了身孕的事,還傳娘娘孕期兩個月,而兩個月前皇上身在岳山,娘娘若是有孕,絕對是與人茍合,暗結珠胎,娘娘你那時夜夜做噩夢,一日晚上,你給我你的首飾金元,說是讓我趁著宮人外出辦事,溜進他們的馬車逃出宮去,我不答應,你便大發雷霆,說東太后這次肯定不會放過你,你不想連累我,所以一定要我逃!”
“所以你逃走了,但是卻是去找了皇帝回來救我?”
古月芽問著,心里是越來越奇怪,這這懷孕的事里,聽著好像從頭就是東太后加害的一場陰謀,但是她明明被落胎,那種骨肉分離的痛又那么真實……
“我的確逃出宮去找皇上回來,因為我離開那日,娘娘你亦對整個未央宮的奴婢發火,撒了一地銀兩,趕他們離開,所以我不明白為何冬雨卻一直在你身邊。”
深夜,王府某角,高大的樹影擋住兩道一前一后的男女身影,“爺為何要救那丫頭?”女子的聲音聽著有些熟悉,她似乎很是討厭那個被救的人。
男人沒有說話,冰色菲薄的唇淡淡勾起一彎折煞人的絕美笑狐。
“爺,用意何在?屬下只覺她一定會給爺惹麻煩!”女人跟進一步,他的沉默令她越加煩躁不安。
莫不是他仍對那個女人余情未了……
“綺煙,做好你的本分。”
男人淡漠開口,那隱隱的怒意教人不寒而栗,她知道她逾矩了,爺的決定從來不容他人指手畫腳。
那玲瓏的身影顯得很是落寞,眼神里褪不去的失意,她垂頭退了下去,月光打在那臉孔之上,竟是冬雨的摸樣。
這讓她對他的好感也是與日俱增,漸漸生起依賴的情愫。
“蘇羽,你身上的斷骨,再多浸泡一日就能痊愈了。”
軒轅墨邪從后環抱住剛剛穿上浴袍的古月芽,對于這樣的擁抱,古月芽總是想要抗拒卻又無從抗拒,她并不喜歡當離蘇羽的替身,“多謝王爺多日精心照料。”
她回身,縱然心里有所抗拒,臉上卻有著誘人情動的羞紅。
“娘娘。”
軒轅墨邪倒是坦然得多,臉上掛著溫柔不變的笑,并不對斗膽打擾的風鈴動氣,反而和氣地走到她的身邊,“小心照顧你家主子。”
“是。”
那一瞬間,風鈴只覺脊梁骨一涼,這男人的危險之處就是笑著讓人畏懼。
待軒轅墨邪離開,風鈴立刻放下手里端著的食案,來到古月芽的跟前,“娘娘,你是怎么了?為何要和王爺玩這么危險的游戲?”
玩游戲?
“風鈴,我知你不喜王爺,你說我同他曾有過過節,他恨我入骨,但今時今日,他誠意救你我主仆,不就說明,也許他早已釋懷。”
那夜風鈴要她趕緊離開王府時,還告訴她,她曾對軒轅墨邪犯下過不可挽回的錯,所以他絕不可能無端端救她,定是藏著什么目的。
但當她追問她究竟對他做過什么,風鈴卻是神色難為的并不告訴她。
“娘娘,你真的什么也記不得了么?”
那樣痛入骨髓的事,當真一點都不剩的忘了?
“風鈴,我都說我腦袋受鈍器所傷,以前的事,什么都記不得了。”既是逃離了那該死的皇宮,她就不再是離蘇羽,她要過她古月芽想要的日子。
“那娘娘對皇上的感情也都不記得了?”
風鈴口吻帶著點傷感,也帶著點責怪的味道,似乎在說她是個對皇帝寡情薄意的人。
“不記得了,什么也不記得了,他待我豬狗不如,親手殺害自己的骨肉,我為何還要對他……”
“娘娘若真有了孩子,難道不曾想過,也許那個孩子真的不是皇上的?”
古月芽一愣,不可置信的看著風鈴,難道她知道那個孩子真正的父親?
“娘娘,三個月前,朔王進宮過一次,我遠遠瞧見朔王從娘娘的寢屋里走了出來,不知他在娘娘的耳邊說了什么,娘娘你一臉駭色,那夜更是噩夢驚醒,抱著我一直不停的哭……”
“你的意思是那孩子是?”
三個月前,三個月的孕期,巧合得未必也太過吻合。
古月芽回想軒轅墨邪劫持刑場的那一剎,她也曾想過他許是和離蘇羽有過劍情。
難道……
腦袋里突然有些亂,難道從頭到尾不齒下作的竟是離蘇羽和軒轅墨邪?
“娘娘,你這是要去哪兒?”
“我要去弄清楚!”
古月芽疾步跑了出去,一溜煙就不見了人,那身影跑入青玄宮,聽軒轅墨邪說過,這兒是他的寢宮,“王爺……”
許是太過沖擊,古月芽腳底就像生出了諸多藤曼,跑……為什么她要跑?
那個夜夜守著他的男人怎能一轉身就摟著別的女人尋作樂?
那些耳邊的甜蜜語都是騙她的?
古月芽不知道自己該擺出怎樣的表情,該恨,該怒,該歇斯底里的大為光火?
這算什么?
不是她捉劍在床,而是她擾人歡愉?
“離蘇羽,誰許你擅闖本王的寢宮?”
突然,清冷的聲音彌散整個大殿,那淡淡的口吻攫著他不變的溫柔,卻是有著教人不敢妄動的威懾。
古月芽手腳一陣冰涼,這還是他第一次連名帶姓的喊她,他分明是在怪她打擾了他的好事。
眼前的男人仿佛變成了一個她從不認識的人。
“王爺,息怒,姐姐興許是有急事來找王爺,一時疏忽了禮節。”
那女子又依偎到他的懷里,竟是為她求情?
古月芽只覺荒唐,想笑又笑不出來,那女子又來到她的跟前,親昵的握起她的手,“姐姐,我是媛憫閣的岑子衿,日后你可以叫我子衿。”
這是小妾對正室的較量?
她在告訴她,有本事你就滾,要不你乖乖就和我共侍一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