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等一下!
想什么呢,她對他動心?
古月芽凝著軒轅墨邪的眼神突然閃爍起來,不可能的,她古月芽喜歡的是段流云,就是偶爾對他有著心跳的感覺也是因為自己假扮著離蘇羽罷了,對,一定是那樣!
“喂,看夠了沒?人家不過念叨一句,何必那么認真?”
古月芽起身擦過他的手邊,他立刻將她拽住,“不許避開我的眼神!”
她撒謊的時候就喜歡岔開話題,還不敢看著他的眼睛。
被迫對視上,古月芽盯著軒轅墨邪略顯不快的眼神,“疼呢!還不松開?”她嬌嗔一句,他犀利的眉間柔了柔,松開手的瞬息從她的袖子里拽走那封藏起來的信。
“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不許想別的男人!”
軒轅墨邪隨手一扔,就把信給扔到了桌子上,那么巧被燭火點燃,“軒轅墨邪,你瘋了!”
火苗一下子躥了起來,“來人,救火啊!”
她撲過去,身后的男人一把深情的將她擁住,“羽兒,我知道我帶你回來用了多么不堪的法子,可我對你的感情都是真心的,所以……所以,不要讓我那么……不安好么?”
“你是我剩下,唯一,擁有的愛了。”
這突來的,發自肺腑的真愛告白讓古月芽杵在原地……
軒轅墨邪,你真的好愛好愛離蘇羽……
為了她放下高高在上的男兒尊嚴……
為了她放下你那傲慢不羈的壞性子……
小德子帶著一班下人沖進來,索性火勢不大,但是卻把大家給嚇得不清。
“縱火犯”卻在一旁沒心沒肺的笑,“把大家嚇得三魂丟了六魄,你還笑得出來?”不得不換了間廂房,古月芽像教訓小孩子一樣對軒轅墨邪訓著話。
他“洗耳恭聽”,雙臂環住她的柳腰,將她抱緊,“只要能得到你的心,就是燒盡全天下,我也在所不惜!”
那看似玩笑的話,有著不可匹敵的王者威迫,他是認真的。
他對離蘇羽的愛會讓他瘋狂的不計一切。
“你和流云殿下是彼此利用的關系么?他日他若助你登上西蒼帝位,你亦幫他登上北冥帝位,到時西蒼會和北冥友好共處,還是為了整個天下,一決雌雄?”
她總是這么聰明,明晰的看清一切。
而這天下,當然只能有一個王,西蒼和北冥之戰,無可避免。
“如果真的有那一日,你會守在我的身邊,還是背叛我跑去他身邊?”
軒轅墨邪笑著問。
古月芽腦海里情不禁的拉開一副畫卷,不再是離蘇羽的自己挽著段流云的手站在只身一人的軒轅墨邪的面前……
“墨邪……如果我們有了孩子,為了孩子,你能放棄得到天下的念頭么?”
古月芽突然靠上軒轅墨邪的肩頭,她哀婉的請求讓他心酸心疼,擁住她,“只有孩子么?”
他一問,她手一抖。
就好像被看穿了心,“我不是說過離蘇羽會永遠在你身邊么……無論生死……”
她又用說著別人的口吻說著自己的名字。
就好像要和他生離死別。
軒轅墨邪很不喜歡這樣的她,讓他不安,他握住她的雙臂讓她看著他,“羽兒,你到底有什么瞞著我?你終究是想著要離開我么?”
“不是……只是人生多變,我念叨分分合合也不過是擔心,我的毒癥可能撐不到你得到天下,登基的那一天……”
就只是因為解毒的事才讓她整日消沉,變得多愁善感?
“傻瓜,我都說了江南能醫好你,只要撐過這段日子,你就會永遠擺脫離岳嘯的控制!”
擁抱的緊致讓古月芽更加確定軒轅墨邪對離蘇羽的愛,也更確定她的心無法承受每一次他喊“羽兒”時的痛。
“好啦好啦,人家相信你,永遠都不離開你……”
她撫著他的背,他緊緊擁著她,“說到就要兌現,不然我可是會鬧到地府,讓閻王都不得安寧。”
北冥,岳山。
軒轅瑾嫣順利誕下一名男嬰,得到消息的東太后連夜趕來,她高興不已的看著這個皇孫,當即就催促軒轅龍奕立他為太子,但是他卻搪塞抗拒。
“怎么了,皇上,不是還想著那個女人?”
東太后冷眉一挑,他這些日子的蹤跡,可都在她的執掌之中,被軒轅墨邪在刑場上搶走了女人,以為他能借此死了心,但沒想到他恨不下暗中了結那對狗男女,還千里迢迢去參加他們的大婚。
王府爆炸差點危及他的性命,可他倒好,還偷偷跑去北冥。
那個離蘇羽,真不知道哪里來的魅力,走到哪里都有一把男人為她神魂顛倒,北冥一向和西蒼關系微妙,她竟然能搭上那個北冥皇子里最麻煩,最不好對付的段流云。
呵!
東太后冷笑一聲,早知道當初就該就地正法了她,都怪子騫那個不孝子,死命都要維護她。
“朕自有定奪。”
軒轅龍奕淡淡而答,并沒有回避,亦沒有想要瞞過東太后的意思。
他眼中的好惡在乎點起東太后心里的不安。
眼前這個只手云天的男人并非她親生所出,雖然她假裝是個好母后,可是他聰明過人,宮中有流蜚語,他怕是早有懷疑也也不一定。
所以為了控制他,她才讓瑾嫣迷惑他,原本以為瑾嫣能懷上他的孩子,就能徹底捏住他的心,可……
說到底,還是那個離蘇羽,她是她計劃中唯一的變數。
沒有她,軒轅龍奕永遠都只是她手心里的一顆棋子。
呵,當初真就不該收養她入宮,離岳嘯打什么壞算盤,她都知道,原先依靠西宮那個賤女人,為了拉攏她,不惜讓自己的女兒撒謊陷害西宮,還博取她的信任。
所幸她棋高一招,看著他為她除去西宮那個貨,然后再給他女兒一個太子妃的名銜,但是在要正式冊封的時候,卻只讓軒轅龍奕封她為西宮。
她一直給他灌輸離岳嘯有謀反的念頭,但可惜軒轅龍奕對年來都不舍得動那個丫頭一根手指頭,就是上次賜她凌遲都因為她的懇求放過她離家滿門。
分明,借著她印亂后宮的罪名,足以一次鏟除離家那群叛黨,都是因為他的私心,他對那個女人的不了情!
“好一句自有定奪,皇兒真是長大了。”
東太后口吻犀利,就像磨著一把劍,軒轅龍奕都能聽到那蹭亮的聲響。
正如離蘇羽所說,他不過是東太后手里的一個傀儡。
因為這個老毒婦勢力龐大,羽翼未豐的他還不足夠和她抗衡。
但是日子一天天的過,年復一年,他早就有了自己的勢力、權力,不再是個傀儡皇帝……
這天下是他軒轅龍奕的,不是她區區一個女人的!
他需要讓她知道誰才是說了算的那一個。
“朕不以為,朕以為孩兒在母后的眼里永遠都是個孩子。”
他笑,毫無畏懼地挑釁著東太后的威嚴,涂滿粉黛的臉不自然的嘴角抽動了幾下:軒轅龍奕,沒有本宮,你還以為你能坐穩那把龍椅?
“既然皇上不心急立太子,那總要給瑾嫣一個身份吧?”
軒轅龍奕表情一怔,這老毒婦是想……
“就冊封她為西宮皇貴妃吧?又不是讓皇上廢后,應該沒有問題的吧?”
東太后咄咄逼人,她要斷了那個女人回宮的路。
皇后珞婉,就是她這個東太后都要敬她爹爹三分,他這個皇帝也不會傻到去招惹。
所以沒了西宮名銜,那個有野心的女人是不會屈就自己當個嬪妃,狼狽的回來的……
東太后不斷向軒轅龍奕施壓,軒轅龍奕答案模棱兩可,說是將軒轅瑾嫣接回宮中后再做定奪。
瑾園里,軒轅瑾嫣抱著剛出世的孩子,秀麗的臉上滿是幸福的笑靨。
東太后推門而入,她放下孩子起身行禮,“免了。”東太后朝跟著身后的下人使了個眼神,所有人退了下去。
氣氛有些迫人得緊,軒轅瑾嫣直覺東太后暗怒涌動,她眼神冷冰冰的落在襁褓里的孩子身上。
“這些年,本宮讓你怎么去做的,誕下了皇子卻得不到太子之命?”
那么一剎,軒轅瑾嫣整個身子一顫,覺得好像又把刀刃穿過她的心臟刺入孩子的喉嚨。對于東太后來說,她的存在就是為了迷惑住軒轅龍奕,通過她,來操控著那個一國之君。
她曾得到軒轅龍奕寵幸的時候也曾以為他是真心愛她,但有了身孕之后,他對她的態度卻是越加冷淡。
她才知道他忘不了那個女人。
這七八月以來,他都不在她的身邊,旁人流蜚語,即便住在這遠離是是非非的皇宮的岳山,她還是能聽到他的消息。
流說他一直奔波在南鄂和北冥之間,全因為要奪回那個被他御賜凌遲的女人。
“瑾嫣無能,請太后降罪,但請放過這年幼的孩子。”
軒轅瑾嫣跪下請求。
她為人單純,淳樸,其實對名利權位并沒有欲望天,但從被東太后收養開始,她就知道自己是顆被東太后握在掌心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