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芽沒有察覺柳蘭陵神色里的傷痕,柳蘭陵相反笑得沒心沒肺,煞是羨慕的笑道:“看來月芽姑娘很快就是這流云府的王妃了,六皇子,你幾時把月芽姑娘帶回宮,請皇上下婚旨呢?”
段流云表情一頓,上次他引見了月芽給母后認識,母后對月芽甚是喜歡,但是之后月芽被軒轅墨邪帶走,一隔就是大半年,母后并非不聞不問,她背后也在調查月芽的背景,知曉后,對月芽的態度明顯冷淡下來。
而對他要迎娶一個跟著別的男人走,不干不凈的女人,想必母后必當不會那么容易就答應。
“六皇子殿下,南鄂派來了人,有急事找六皇子殿下稟告。”
侍衛突然來到樓蘭閣,那一聲“南鄂”,教古月芽突然好像被人點了穴,嘴里不自覺地低低念道:“南鄂……”
段流云聽到古月芽的眼神也落在那個侍衛身上,轉身和她說他有公事要辦就隨侍衛離開了。
正殿里,等待段流云的人正是夢江南。
他來不過是例行公事和段流云回稟南鄂和西蒼的情勢,不過段流云似乎對他的到來反應與往常不同,“因為有離蘇羽窩在手里,所以軒轅龍奕不敢輕舉妄動,就連駐扎在南鄂的軍隊都撤離了?”
自從上次以王府爆炸謀害一國之君為由,西蒼就借著幌子監視南鄂的一舉一動。
但是因為離蘇羽復生,軒轅龍奕竟然為了保她而退兵。
“看來軒轅龍奕對離蘇羽還真是一片癡心……”
段流云的口吻帶著幾分譏諷。
從百日禮里上軒轅龍奕對瑾妃的漫不經心,對皇子的漠然冷淡,到精心設局殺死古月芽讓離蘇羽復生就能看出,他似乎對穩坐西蒼龍座已經有了相當雄厚的實力。
只是一個想要江山的男人,那么癡迷一個女人可不是什么明智之舉。
“軒轅龍奕不會一直沒有動作,現在離蘇羽身孕八月有余,還有兩個月不到就要臨盆,相信期間,他一定會有動作。”
夢江南恭敬道,軒轅龍奕那么痛恨王爺占有了離蘇羽,如今又要誕生他們的孩子,他一定不會放任那個孩子誕下,何況……
夢江南面容焦慮,眉頭蹙著某種不安。
“墨邪可還好?不管怎樣他總算是得到了最愛的,真正的那一個,很快又要當爹了,本宮真該當面去道聲賀。”
段流云淡淡笑著,他似乎話中帶著刺,夢江南睨著他的表情,眼中滑過一律狐疑。
段流云不是聲稱喜歡古月芽,但是那些日子稟告他古月芽被王爺一劍穿心,逼出魂魄,魂魄支離破碎不得輪回,他的反應卻是淡淡。
沒有過分的傷心,甚至都沒有該有的憤怒。
當初王爺將古月芽接回北冥時,他的態度可是強硬,之后也不知道他對古月芽說了什么之后,她才跟王爺回南鄂。
“江南,你這么看著本宮是想看看本宮心里在想什么?你在想本宮為何一定都不為月芽的死傷心?”
段流云問的直接,倒是夢江南表情里難得閃過一抹堂皇。
“男人做大事,江山和美人都固然重要,但只能擇其一,你說本宮該如何選擇?”
“江山。”
夢江南答得干凈利落,段流云露出一抹褒獎的笑,“但愿你家主子也和本宮的選擇一樣!”
他總是畫外弦音,他是在暗示他回去傳話給王爺,讓王爺不要為離蘇羽迷了心智?
“得天下,本宮勢在必得!美人總會有,江山一搏半分都不能有差池!”
段流云臉色沉下,霸氣卻又陰毒!
當然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夢江南低低笑著自己,不論是他還是段流云,亦或者王爺,的確都是有著野心,想要掠奪天下的人。
所以美人……絕不能讓她們成為絆腳石。
“六皇子放心,王爺想要的不過是一塊骨肉,絕不會影響你們之間的宏圖大計。”
“只怕那孩子若是安然誕下,他的心境也會有所改變。”
若對自己得力的左臂變成一條頹喪的毒臂,一點點向上腐蝕侵害,那他寧愿自斷左臂,將其摧毀!
段流云始終視離蘇羽為眼中釘,他當初要暗中殺死離蘇羽就是不愿看到軒轅墨邪為了她反叛他,果然他曾以為軒轅墨邪會為月芽的死傷心,但是瞧他那么維護離蘇羽腹中胎兒,他愛的終究是離蘇羽罷了。
“你該知道本宮的手段,只要礙著本宮道的,孩子也不會放過!”
段流云眼神冷不防的綻出一道死光,夢江南心中一怔,腦海里閃現一個從正常男子變為孩子的身影……
“謹從六皇子教誨!”
待段流云離開樓蘭閣,古月芽就好奇的問柳蘭陵關于南鄂的事兒。
她淡笑不答,只說南鄂是鄰國西蒼的封地,然后末了說女兒家不需要知道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