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蒼,皇宮。
軒轅龍奕的障眼法雖然很好,但是卻沒有能瞞過東太后的眼。
他擅自離宮是為了離蘇羽那個女人。
之前他這顆棋子就隱藏著不聽話的本性,現(xiàn)在更是張開了獠牙,越發(fā)忤逆,等著收了她這個一手把他推上皇位的母后大人。
她不會再縱容他這么目中無人,她要搶奪先機(jī),既然全天下人都以為他們的好皇帝在皇宮里,那么宮外的那一個,若是碰上個什么三長兩短,只能說天意難違了。
“母后……”
東太后正想得勾起紅唇的時候,軒轅子騫走了進(jìn)來,恭敬地對她行禮。
“母后的好孩兒,現(xiàn)在那兩個男人正為了一個女人斗得理智全無,這個時候正是你得大勢的好時機(jī)。”
東太后直不諱的要軒轅子騫謀反奪位。
他俊美的臉龐并沒有過多的驚訝,也沒有愉悅的痕跡,他只是知道了一個天大的秘密,因為太過沖擊,他跑出了皇宮,躲了好久好久。
這次回來,是因為……
“只要你當(dāng)了皇帝,那個女人,母后就許你娶了她。”
用離蘇羽來當(dāng)誘餌,的確是具有致命惑力的,軒轅子騫緩緩抬起頭,用蒼白的眼神看著東太后,“母后讓兒臣怎么做?”
“一不做二不休,本宮要斬草除根,不留后患!”
古月芽回到府后,段流云讓她好好在屋子里休息,整天到處亂跑的,要是讓塵埃給鉆進(jìn)傷口里,又得多呆好久了。
“那你給我看看,傷口又沒有被弄臟,都好了一大半了,我可不要再呆在這兒了!”
古月芽神情緊張得把臉湊近段流云,見她是這么極度不喜歡呆在這兒,段流云心里好像吃了一塊蜜糖。
他知道從軒轅墨邪傷了古月芽后,他一定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不然不會一直躲在暗處跟著月芽,但他不曾阻止,是因為他知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越是遮遮掩掩,越是形跡可疑。
月芽若是終究忘不了他,他刻意阻止只會讓她起疑。
索性由著她的性子,她根本是討厭軒轅墨邪的,他的放任,雖說給了軒轅墨邪機(jī)會靠近,但是每次靠近,只會讓月芽更加討厭他。
“傷口沒有事啦,照著這個愈合速度,只要再敷幾天藥,就應(yīng)該無事了。”
段流云知道夢江南說要她留到傷口愈合,不過是個幌子。
現(xiàn)在的傷勢,只要愈合蛻了疤就好了……
“那么說,我們可以回北冥了?”
古月芽閃爍著兩只水萌萌的大眼睛,嘴角的笑在看到段流云點(diǎn)頭的瞬間,都要掛到耳朵上了。
“太好了,太好了,終于可以離開這人魔之地了!”
“人魔之地?”
段流云覺得有意思的瞅著她,她嘿嘿的笑,“半人半魔掌權(quán)的地方,當(dāng)然是人魔之地了!”
她這不是在暗罵軒轅墨邪半人半魔,禽獸不如嘛。
“你個丫頭啊,下次還要不要偷偷跟著我來南鄂。”
“不要了,我等你娶我回家,讓我做北冥最幸福的女人。”
她踮起腳,附在他的耳邊,嬌滴滴的跟他撒著嬌,軒轅墨邪偏不巧正站在門邊,親眼目睹了這一幕。
古月芽先看到了他,“喂,誰許你踏入我的屋子的?”
她不高興得沖了過去,被段流云拉住,“月芽,是我找王爺有私事相談。”
段流云看似在解圍,但軒轅墨邪別過頭,那男人是故意的,他故意這個點(diǎn)兒上找他,就是為了秀恩愛,讓他看。
段流云和軒轅墨邪來到庭院里,段流云開誠布公的說,三日后就會帶月芽回北冥。
軒轅墨邪倒是并不意外,甚至愿意配合。
“需要藥的話,可以讓江南跟著你們回北冥。”
“當(dāng)真舍得?”
軒轅墨邪的反應(yīng)出乎段流云的意料,倒是他先突兀的問了一句。
“對月芽姑娘造成的傷害,本王只有愧疚,何來舍得不舍得之說?”
軒轅墨邪不會自己跳進(jìn)段流云給他準(zhǔn)備好的陷阱里。
他之所以愿意“放手”是因為軒轅龍奕。
“朕好像,突然,對另一個女人更加感興趣。”
想起他的那句話,他就會覺得不安。
軒轅龍奕喪心病狂起來什么都做得出來,南鄂雖然和西蒼保持距離,但終究是西蒼的境地,月芽留在這兒多一天都有相應(yīng)的危險。
相比起來,北冥才是更完全的,軒轅龍奕還不敢越過國界去滋擾北冥。
與其強(qiáng)留月芽在南鄂受到傷害,他寧愿她遠(yuǎn)離這兒,待他得到這片土地的那一天,他自然會他的方式把她接回來。
“本王答應(yīng)你,今生今世唯有離蘇羽一人,若染指第二個女人,必當(dāng)不得好死、天誅地滅!”
段流云一字不漏的復(fù)述著軒轅墨邪曾經(jīng)許下的諾,他微微一怔,那是他無法抵賴的誓。
“墨邪,你應(yīng)該沒有忘記過這份承諾吧?”
那是他這一生都無法修正的魯莽的承諾。
“那你該知道違反誓的后果是你……絕對……無法擔(dān)待的吧?”
段流云的眼神變了,他的氣勢,有著強(qiáng)烈的壓迫感。
“明白。”
軒轅墨邪答得干脆。
臨別前夜,軒轅墨邪悄悄把正在準(zhǔn)備的古月芽拉到苑外。
“放開我!”
“不放!”
“不放我就喊人了!”
“你喊啊!”
軒轅墨邪不慌不忙,從腰間拿出什么東西給強(qiáng)硬的綁上古月芽的手腕,她只顧著慌張他給她戴上了什么,竟然忘了放聲大叫。
“這是什么東西?”
手腕上多了一條煞是漂亮的鏈子,菱形的鏈墜上好像還刻著一個什么字。
“餞別禮物!”
他大手蓋住她抬起的手腕,故意不讓她看清上面刻的字似的。
“誰要你的餞別禮物!”
古月芽一肚子無名火,“不許拿下來!”
被她咄咄逼人的問著,軒轅墨邪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出什么像樣的理由,他只是希望她戴著。
“你又忘了我說過什么?”
古月芽一頓,他說過什么和這鏈子有關(guān)?“你說過你沒有在勾我,但你要敢摘下來就是欲擒故縱!”
古月芽一腦門的黑線,這摘是欲擒故縱,那不摘不更是心里有……他?
管他怎么以為呢,她干嘛要被他牽著鼻子走?
古月芽就是要把鏈子給取下來,但是這扣子怎么扣得那么奇怪,怎么解也解不開?
耳邊倒是聽到男人得意的偷笑。
“笑什么?”不稀罕
什么男人嘛,有了喜歡的女人還想全天下女人都癡迷他啊,不要臉!
“笑你承認(rèn)對我是‘有心’的。”
“去你的!一大半心都給了什么離蘇羽,剩下的殘渣我才不稀罕!”
古月芽順口就罵,罵完了,對上軒轅墨邪一副“哦,原來如此”的邪壞表情,她真是跳進(jìn)黃河都洗不清了……
當(dāng)然了,要洗干凈跳黃河可不是自尋蠢路嘛!
氣死她也,干嘛一副好像吃干醋的樣子,平白說什么離蘇羽啊!她又不認(rèn)得她,又氣又沒地兒發(fā),古月芽狠狠瞪了軒轅墨邪,“不許笑!不許亂想!哎咦……”
她氣鼓鼓的跑回苑,軒轅墨邪眼中含著笑,一點(diǎn)點(diǎn)化為淡淡的憂傷,若是一輩子都能這么吵吵鬧鬧就好了……
三日后,古月芽跟著段流云的人馬離開朔王府,送別的門口,軒轅墨邪竟然一眼都沒瞧古月芽一眼,甚至和段流云寒暄幾句就轉(zhuǎn)身回了府。
上了馬車,古月芽捋起簾子往外看,見沒人立馬放了下來,她這是發(fā)生什么神經(jīng)?
在看什么?
等那個人站在那兒送她?
古月芽越想越憋氣,抬手看著腕上的鏈子,墜子上刻著的字是邪和月,“不要臉……”
誰許他把他和她的名字刻在一起的。
古月芽氣鼓鼓的把手一甩,真是討厭!
她研究的好幾天都沒法子把鏈子解開,所以只能藏在袖子里,她怕流云看到了會不高興,“在氣什么呢,小臉又嘟起來了。”
說著,段流云也上了馬車,古月芽急忙把手掩在身后,“沒什么,沒什么,快叫馬車跑起來吧。”
“急性子。”
她挽著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上撒嬌道,段流云寵溺的捏捏她的鼻子,她悄悄把袖子拉下來藏好了鏈子。